第五章 后会无期

如今真值春季，天空飘着几朵云，和煦的日光从洁白的梨花间零散的洒落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陆离的光影。

光落在少女脸上，显得柔和而静谧。与之格格不入的是少女认真而肯定的神情。

欧阳子衿自然。

纳兰幽木好。明日卯时来南方屋子找我。

欧阳子衿再次双手抱拳跪下。

欧阳子衿公子大恩，小女无以为报。

纳兰幽木无奈，将她拉起。

纳兰幽木你若真想报答我，便暂时记着，若是日后我有求于你，再另当别论，可好？

欧阳子衿好。

……

窗外日光弹指过，席间花影坐前移。

第二日很快就到了。

欧阳子衿寅时就起了，身上的伤也几乎好得差不多了。本来准备梳洗一番就去找纳兰幽木的，却在看到铜镜中的自己时愣了一下。

鹅蛋脸，柳叶眉，肤若凝脂。这不就是现实中的自己吗？只不过现实中自己皮肤状态很差，皮肤稍黑一点，其余并无区别。甚至连右眼下的泪痣都一模一样。

或许这就是缘分……

……

欧阳子衿到时正是卯时，她推开门时，纳兰幽木已经端坐于松木椅上。晨光柔和的打在他脸上，让本就清冷的美人多了几分朦胧感。

纳兰幽木你来了。

欧阳子衿嗯。

纳兰幽木那我们便开始吧。

欧阳子衿好。

……

吴名氏公子 ，你当真要收她为徒？

纳兰幽木嗯。

吴名氏可是…

纳兰幽木若她真是那边派来的，不如我就推波助澜一把。再给她一次机会。

纳兰幽木若她不是…那就放她回去，做我在京城中的眼线。

吴名氏公子…

纳兰幽木不必说了，我意已决。

……

欧阳子衿公子？

纳兰幽木闻声从记忆中抽离。

纳兰幽木（欧阳子衿，我可以相信你吗？）

纳兰幽木嗯。你先去后山折一只杨柳枝给我。

欧阳子衿好。

欧阳子衿很快回来了，纳兰幽木又让她去院中折了一支梨花。

这一切做完，欧阳子衿双手捧着梨花枝跪在纳兰幽木面前，纳兰幽木拿着她折回的杨柳枝沾了水滴洒在她头上。又敬了一壶热茶，拜师就算是成了。

欧阳子衿公子…

纳兰幽木还叫公子？

欧阳子衿立马改口。

欧阳子衿师傅！

纳兰幽木嗯。

纳兰幽木明日卯时来院中，教你练剑。

欧阳子衿好的师傅。

欧阳子衿本以为拜师有多难，没想到这么简单。

……

日子简单平淡，欧阳子衿倒也不觉得无聊，她日日和纳兰幽木一起练剑。从晨昏到日暮。

在此赖了将近一月，实在是赖不下去了。这日，她找到纳兰幽木。请辞回京。

欧阳子衿师傅，我的伤已经全好了。我准备回京了。

纳兰幽木似是早有预料。

纳兰幽木嗯，回去吧。你消失将近一月，家里人该担心了。

纳兰幽木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明日启程吧。

欧阳子衿谢谢师傅。我会常回来看您的。

欧阳子衿得到了应允拜别了纳兰幽木，回房去了。

她走后不久，从外面飞进了一只雪白的信鸽。

吴名氏将信取下递给纳兰幽木。

吴名氏公子。

纳兰幽木接过信看了起来。

纳兰幽木京城那边召我回去。

纳兰幽木三日之内。

吴名氏公子…要不要和子衿姑娘说。

纳兰幽木不用。

纳兰幽木明日等她走了，我们便也启程回京。

吴名氏是。

是了，近一个月的相处，让纳兰幽木放下警戒，相信了欧阳子衿不是细作。

……

次日清晨。纳兰幽木亲自来送欧阳子衿。

欧阳子衿我走了，师傅。

欧阳子衿照顾好自己，我会回来看您的。

纳兰幽木好。一路小心。保重。

纳兰幽木目送她远去，从怀中掏出一支梨花，轻抚两下。语气极尽温柔。

纳兰幽木后会…无期。

纳兰幽木欧阳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