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逢

会场里觥筹交错，礼服与西装交错而过，酒杯碰撞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猩红的液体在杯中晃荡，奢靡又瑰丽。

江诚端着酒杯轻呷一口，越发觉得无趣，正准备离开时，一道红影擦着他的肩走过，差点撞洒他手中的酒，他不耐地啧一声，垂眼看去……

江诚“虞蝶！”

没有人回应他。

他相信自己绝没有看错，那张脸……不管再过多久，他也记得。

江诚“等等！虞蝶！”

他声音大起来，周围的人看过来，在他即将拉住那人的时候，她回过头。

那张脸停在他眼前，刹那间，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

她莞尔一笑，红唇在昏暗的灯光下分外诱人。

虞蝶“先生，你在叫谁？”

江诚“小蝶……”

一定……一定是她……

不会错的。

三年了……她已经失踪三年了。

一滴泪划过他的脸庞，落在地上。

江诚“我好想你。”

她面色不变，依旧微笑着开口。

虞蝶“先生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叫于杳。”

他摇头，失神地盯着她。

江诚“我不会认错的，小蝶。”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眼底暗流涌动，说不清也道不明。

他有一千句一万句话想对她说，可是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想就这样看着她，然后说一句：“我好想你。”

江诚“我好想你。”

突然有人挡在两人中间，江诚不满地抬眸。

江诚“让开！”

那人脸色不变，上下打量他一圈，偏了偏头：

于晟“江先生，请自重。”

于晟“这是家中小妹，一向任性惯了，有什么冲撞你的地方我替她道歉。”

家中小妹……

江诚看着两人截然不同的相貌，勾了勾唇。

江诚“于少，还从没听说过你还有个妹妹。”

于晟“杳杳体弱，之前一直在国外养病。”

江诚没再开口，视线越过他，看向虞蝶。

她染了一头红发，衬得肤色越发白皙，无论是飞扬的眼线还是性感的红唇，都处处彰显着她与从前不同。

她不再是从前的那个虞蝶了。

江诚笑笑，对上于晟的眼。

江诚“是我冒昧了，抱歉。”

于晟点头示意，带着虞蝶走开。

江诚始终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

他不知道这三年她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装作不认识他。

但是她还活着。

只要她还活着，什么都好。

..

于晟领着虞蝶走到无人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

于晟“刚才那人，是你之前的朋友？”

虞蝶答得干脆。

虞蝶“不是，”

虞蝶“是我的爱人。”

于晟诧异了那么一瞬，笑了。

于晟“那你可真够心狠的。”

于晟“不怕他难过？”

虞蝶弯唇。

虞蝶“他知道是我，他不会认错的。”

虞蝶“他也不会怪我的。”

她抬眼看向于晟，眉眼弯弯，眼底带了分急切。

虞蝶“所以赶紧结束吧哥哥，我累了。”

虞蝶“那些人，早就该下地狱了。”

于晟抬手揉揉她的发，眼神明明深情无比，却好像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于晟“好。”

他知道自己留不住她，她本就不该参与进他们的纷争中来，她本该是只自由自在的蝴蝶，如今却因为他的私心被桎梏。

可是他想留的人早就走了。虞蝶，不过也是她的影子。

阿杳，哥哥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