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篇：几何【3】

最近半年的时间里，儿子的学习状况相当喜人！

　　我一度为我之前怀疑苏老师的教学能力这件事感到无比羞愧。与此同时，对苏老师的敬仰与信任也越发强烈起来。

　　经过我的测试，目前我儿子已经能够熟练掌握所有大学的数学知识，并能在较难的考题试卷中轻松获得满分的成绩；而在几何学上几乎可以轻松记全及理解《几何原本》、《几何学》、《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圆锥曲线论》……等一系列经典名著。此刻我深深感受到什么叫“名师出高徒”！

　　但是之前有段时间我也陷入异常恐慌中，因为听闻说苏老师如果觉得孩子没有天赋就会断然终止教学，毫无商量回旋的余地。我异常担心我的儿子是否能够入得了苏老师的法眼和他那高深莫测的门槛——这已经非凡人的门槛，更像是近乎“皇家贵族”一般的顶尖领域。

　　不过这样的恐慌随着我儿子的一次惊人表现而消止——在上个月的某一天，当苏老师刚到的时候，我儿子忽然从他的卧室中拿出一个奇怪的建筑模型。

　　这个模型应该是用一些常见的硬卡纸裁剪出来的，但造型确实非常奇特——其形状肆意歪扭但又有难以言喻的规则、螺旋的整体结构又透出毫无逻辑的方向、从其外层中似乎看到还套着里一层更里一层的无限循环结构……这样一个半臂大小的模型让人有一种装载世界的感官错觉……

　　而苏老师第一眼看到这个模型时，就像一个小孩子突然看到喜爱的玩具般的兴奋起来，他并未说出什么赞美的语句，只是拿着模型不停地的站在原地看啊看的，一遍一遍换着方位地观赏揣摩，那种深怕错过任何细节的痴人神情以及瞪大“闪烁”的那双带有血丝的眼睛至今让我历历在目！说一句忤逆的话，我当时甚至有些不寒而栗。这样的状态居然持续了将尽20分钟之久，而我深知苏老师的怪异脾性，因此也不去打扰任由他去了，待后苏老师缓过神来便开始指导我儿子学习。

　　并且苏老师还特地在第二天一大清早拿了一个手提式的木箱子把这个模型给带走了——足见他的喜爱！据他那天说，本想着当天就带回去，但深怕路途中弄坏了，所以千辛万苦地弄了这么一个手提箱子来带走。

　　不过经过这件事情，我的直觉已经确定，我的儿子肯定达到了“精英中的精英阶层”，是已经能够跨进苏老师门槛的优秀的人了。

　　可是另一个前所未有的忧虑也开始萦绕在我的心头——我儿子的身体状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每况愈下。

　　前几个月，我的儿子只是黑眼圈加重，脸上开始长一些痘痘，不过视力到也没有影响，脸上的痘痘使用一些洗面用品到也消停了，所以我并未有什么担心的地方；而这两个月，原本身形较胖的儿子开始很快的消瘦起来——这主要源于其胃口逐渐缩小导致，面对我每天准备的各种美食珍馐亦或是拿出他喜爱到要偷吃的那些我明令限制摄入量的甜点时，也毫无兴趣，每次只是草草的一小口便开始进入沉浸式的学习中——说是学习，或者更像是“研究”。

　　我确实有点心疼我儿子，但看到他如此努力的样子，“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教诲又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比起历史上的那些大学问家、那些伟人，我儿子的这些学习的苦，似乎看起来也很正常不过了。不过出于作为老父亲的担忧，我前几天特地带着儿子去医院做了体检，报告也显示一切正常，只是有点营养不良罢了。因此我买了很多补药给儿子的身体进行“加油”——这也是作为一名望子成龙的父亲所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今天寒假已经开始了，这个假期我打算让儿子彻底的突破一次，所以我计划是让苏老师从一周一次的课增加到一周三次的课，而苏老师也欣然应允我这样突如其来的请求——而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居然在家长圈子中传开了——因为苏老师从来就不会答应学习超过一周一次的量的。

　　为此我感到无比的自豪和骄傲。

　　这天我非常开心，开心到晚上做了一个非常美丽的梦——我做梦做到我儿子站在充满闪光灯的、庄严而辉煌的颁奖礼中，手里接过那些历史伟人亲手递过来的菲尔兹数学奖的那枚金灿灿的奖牌。而在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他首先表达了对我这位父亲的付出的感恩……

　　可是好梦不长，凌晨3点的时候我突然被一段好似歌谣的奇怪语录所吵醒——那声源来自我儿子的卧室，我以为我儿子还未睡觉便去查看一下，不过他是正常的睡着的——只是他的嘴巴中像磨牙一样发出了那些刚才吵醒我的、类似颂词的话语。

　　很快便又消停了。

　　感觉应该是得了蛔虫，难怪他最近胃口不好。

　　我想了想最近儿子整体状况、胃口不好等事情，应该就是得了蛔虫病，估计挺严重。

　　“可恶的寄生虫！”我内心愤恨道！我当下在手机上下了打虫药，明天一早就给送来。

　　随后我又追寻那个美梦去睡觉了，可是再次入睡后，我脑海中那颂词开始清晰起来。

　　“Phnglui 姆哇 na夫 Cthul鲁 拉Lyeh……”

　　这段清晰而晦涩的不明颂词在我早上醒来后还余音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