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烟“哦”了声:“谈和?”
挺意外嘛。
商郁把传真递给他:“你看,楚璟的翻译,写在下面了。”
楚烟扫了眼,轻皱了下眉头。又搞什么鬼?让晋大律师来谈?
谈和这种事哪要他来,又不是开庭的。
针对他?
有意思。
那爸爸陪你们玩玩儿吧。
楚烟挑了挑眉:“我去谈?”手上漫不经心地转笔。
商郁“嗯”了声:“是,他们要求,辛苦你了。有意见吗?不同意的我去要求换人。”
“没事,我可以,保证谈个漂亮的结果。”楚烟懒懒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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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还真去?”楚璟将信将疑地瞅着,“您可冷静些……”
“我有这么暴躁么?”楚烟好笑,“闭上你的小嘴儿,乖乖给老子TM洗澡睡觉去。”
拉上床帘,开了一盏小灯,橘黄色的光打在白墙上,由浅及深,晕开了温柔。设好时间,闭上眼,想起中学的事。
“楚烟,你怎么多扣了30分呐,都到年级第二去了,就比那个晋矜低一分……”同桌挤完回来,失望道。
楚烟翻白眼:“看我下次拿个0分试试?闭嘴,低了就低了,有什么所谓。”
上课铃叮叮地响起了,看完名次的同学走回教室,楚烟听见他们全在讨论名次……
“这次月考不难啊,数学楚烟该满分的……”
“第一居然是那个刚转过来的……”
楚烟恼怒地掀掀眼:“全,给,我,安,静。”
烦,不想写作文而已。
全在这TM七嘴八舌地说他,自个儿考个年级第一去啊?多光荣,谁去拿个试试?
语文课。
老师还没开始讲卷,用很疑惑的口气问楚烟:“你咋不写作文?60分啊,其它题目答得都很好,你这?”
同桌惊了……
没写作文都90分?
满分150……也就是说,其它题目满分……
班里又炸开了……
“你要是写了作文……少说也130分至上吧……”
语文老师叹气:“干什么呢你?”
楚烟认认真真地说:“肚子疼。写完前面就写不下去了。”
老师:你觉得我会信你么?
思绪拉回现在。
墨蓝色的夜,浅黄色的星星。
一朵花递来,不知谁经过的温柔,一滴水漾开,谁心里的涟漪。风吹散炊烟袅袅,晕染开了何处的烟火。
庄生梦蝶,是他梦到了蝶,还是蝶梦到了他?
钟声终会回响在远云,一朵云,余下了轻柔。
或许只有走的比他更远,他才会主动向你走来。岁月永远不会让人真心满意。它留下的一切,都会成为不可抹去的烙印。
有人欢喜,有人哀。
不过它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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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楚烟坐在椅子上,语气淡淡的,“学习很好嘛。”
“哪有。”晋矜忍了忍想骂人的冲动。
他可记得,当年高考楚烟的原始分可比他高了不是一分两分,这话分明瞧不起他呢?
(注:高考算分有个特定公式,最后大学录取时是看计算公式计算后的分,然后就会出现一件事,就原本同学A的分比同学B的高,通过公式计算后可能B反而比A高了)
那时候教楚烟的老师都愣了,一班的班主任走路都带着风(不是)。
一班是重点班,他本来可以考到一班去的,但人数已经满了。
挺不甘心的。
楚烟抬眸瞅了眼他,伸手摸了摸裤子。
很好,手枪还在。
他倒要看看是不是真要谈和。
晋矜不出手,他也不出。
玩的就是比谁更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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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现在开刀)
(做好准备)
天刚下完雨,路上积了水。
楚烟往边城的小巷里拐,那里再合适不过。
眸底一冷,手伸进口袋,碰到冰冷的枪柄,顿了下,轻轻握住。早已烂熟于心的动作,手指轻扣住扳机。
晋矜在他后面,一步步踩着积水,水花溅开的声音在空巷里格外清晰。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高中那一天,也是这样的天气呢……
不许心软……
不可以!
轻轻听见后面有什么声响……
他……真的掏枪了……
楚烟冷了冷眼神,转身,眸底讥讽的冷意。
“真的要动手啊?”
枪口已经对准他了,楚烟冷眼看着晋矜,冷笑。手插在口袋里,勾着手枪,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呵?这就是他让了三年的人?
心软有什么用?到最后拼的还不是果断。
开枪啊,有本事就开!
“晋矜,”楚烟笑了,随意地靠在墙上,“你说这么多年吧,我们彼此总是听说对方的事,但也没好好聊过,是吧?”
那语气,仿佛枪对准的不是他楚烟。
“你想说什么?”晋晋淡淡地问。
“想说啊,你还是那样呢。”楚烟笑着,眼底却没笑意。
手枪勾在手指上,冷冷地看着晋矜那黑洞般的枪口。
枪声响起。
滚烫的子弹擦着脸射过去,嵌进身后的墙里。
右脸传来一阵疼痛。
楚烟眸底泛着冷狠,让他一枪是他最大的让步。
晋矜已经开枪了,这种结果……
还不够让他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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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笛声呜呜地响,空中弥漫着血的味道,楚烟扯扯嘴角,牵出一个泛着冰冷的弧度,冷冷地看着积水的街道,翻墙跳到了一栋废弃的居民楼上。
手上漫不经心地转着匕首,就像转笔一样随意。
沾在匕首上的血溅到脸上,尚有余温。
天空一点点暗下去,红得像血。
------------------(完)
来,咱采访一下瓜哥——
被写死得终于不是你了,有什么感想喵?
瓜子: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