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山的恩赐

有些年轻的男人下山打探情况、寻找水源，但他们却带回来更坏的消息：“山下比我们这更旱，连庄稼田都干裂了！”

这对于多数人都是农人的村庄无疑是致命的打击。没有水，就意味着地里很难长庄稼，也吃不到水。

在村民们聚在一起焦头烂额时，一群浑身湿透的熊孩子不知从哪里回来了。他们本来还打打闹闹，见自家大人们都聚在一起，立刻冲了过去。

村民们一看到自家孩子，最先注意到的自然是他们浑身湿透的衣服和头发，孩子们平时也有过这样浑身湿透回来的。可如今田地都快要干裂了，自然没有以前的水，因此有几个孩子的母亲还以为是掉进了溷。靠近他们时却没有闻到腥臭味，于是不禁疑惑，问他们：“你们这是去哪了？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为首的孩子听自家母亲疑问，解释道：“我们去嬉水捉鱼了，不过那没有多少还很小。”然后将自己腰上围着的竹兜递到母亲面前去，即使这样，但他还是补了一句，说：“我捉得最多！这是我的战利品！”

那母亲狐疑地接过孩子手里的竹兜，往里面看了看，里面果真有几只小鱼，但都很小。虽然很小，不过已经足以证明水源的存在。

那母亲先是惊喜地抬头对着那群村民们说：“真的是鱼！有水！有水！”然后把竹兜给了其中一个男人，想来应是她的丈夫。

男人接过竹兜，往里面一看，脸上也全是惊喜，随即冲了过去，双手搭在男孩肩膀上问他：“这鱼你们是在哪捉的？”

男孩对着父亲母亲的反应有点不解，但还是向他们来的地方指了指，随声道：“就是那边，有一条好大的河，水又清又凉，但是里面还没有多少鱼呢。”说完还眨巴眨巴眼睛不明所以地看向一众惊喜的父老乡亲。

男人闻言豪爽大笑，转身对村民们说：“庄稼都有救了！村民们也都不会被旱死！多多少少咱们得去啊！”然后对男孩说：“还愣着做什么？带咱们去啊！”

一群男孩在前面开路，身后跟着一大群村民，各有各的神色。大家走了一段并没有很远但算不上近的距离，一条四五米宽，大概半米深，不知源头在哪流向何处的河便出现了。

村民们大概是没有想到这山上竟然还有这么一条河，初见时都愣住了。

后来，村里的人从河里打水去浇田、打水去吃、在河边洗衣服，有时也有人送水下山。过去七八天，河流下了山，山下的人们不需要山上的人劳累也能吃到水。

直到一年多后，大旱结束，上天终于再重新下起了雨，而且不再吝啬的绵绵几刻，而是铺天盖地的下了两三天。

据说那场大旱从蜀中到京城地区无一幸免，各地被旱死的人不计其数，被旱死的地更是有成千上万亩。虽然人们不知道那河最终救到了哪处，但损伤最小的便是那座山上的人及山下的村民。

大旱结束后那条河流也消失不见，唯一证明它有过救世的痕迹便是残余下的水洼及山里那片“饮泉湖”，被这河救活的人们都感谢山河的拯救。后来，山里山下的人们将“饮泉湖”奉为“山的恩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