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身世

眼前一片混沌黑暗。

这是哪儿？她不是在医院吗？

王默环顾四周，黑暗……黑暗……看不到任何东西。

突然，眼前场景变换，王默正站在一个并不是很热闹的小巷。

王默试探性地向前走走，这里是哪儿？她从未来过。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引起了王默的注意。

在略微狭窄的巷道里，这啼哭声显得尤为刺耳。

王默正想要走进看看，忽见小巷那头走来一个人。因为逆光，王默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从身形判断出是一个女人。

“这么乖的小宝宝，怎么被丢到这里了？”

那女人抱起孩子，笨拙地哄着。熟悉的声音让王默愣了一下，她是……

正想上前去确认一番，场景又瞬间变换。

“不行！我们不能收养这个孩子！”

“我要养她。”那声音很是坚定。

是妈妈！王默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之情，想抱住王微，却一个扑空，穿过了。

王默不知所措地看看自己的身体，又回头看着那个屹立的背影，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为什么……近在咫尺，却又触碰不到……

“小微，咱们可以把她送到孤儿院去，你还没有结婚，凭空多出个孩子，你让街坊邻居，亲戚朋友怎么看你？”

“孤儿院我不放心，孩子那么小，就要告诉她没有父母疼爱，告诉她她与别人不一样，是没人要的孩子。我……做不到……”

“可是，你让我们承受别人的言论压力，听别人肆意地谈论我们家，你叫我们以后怎么在这里生活？”

“妈，我体会过没有父亲的感觉，我不想让别人也体会那种被抛弃的痛，至少，在我力所能及之处……”言此，王微温柔地看了看怀里酣睡的婴儿。

“你……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你继父养我们一家四口，已经够累了，你还要给他增添负担吗！”

“我和那个男人，从来不是一家人，我从未叫过他爸爸。你们是一家三口，我不过，是一个顺带的、多余的人罢了。”

“你怎么……怎么这么想！”王微的母亲气得浑身颤抖，“我辛辛苦苦地将你养大，你居然说出这种话！你……你这个不孝子！”

王微轻声一笑，“呵，你说对了，我是不孝……当年，若不是父亲在出事前极力相保，只怕没有现在的我吧。”

“你……”仿佛被戳中了痛处，音调瞬间提高。

“你们早就厌烦了我，我也不用再麻烦你们一家三口了。正好，今天以后，我就不用再叨扰你们了。”

言毕，王微便抱着孩子，大步流星地向门外走去。

王默赶紧跟了上去，一出门，眼前场景再次变换。

这次，是那个熟悉的小屋。

“默默，这里以后就是咱们的家了。虽然小了点……但是没关系，以后，妈妈一定给你换个大房子。”王微苦笑一下，“现在，只能先委屈委屈一下默默了……”

“不委屈……我一点都不委屈……”王默想拭去王微眼角的泪，可是手又再次穿过她的脸。

王微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孩子，“默默，我第一次当妈妈，有好多不懂的地方，可能不是一个好妈妈。但是，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我会尽我所能，让你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地长大……”

“妈妈……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你真的做到了……”王默轻轻地抱住王微，虽然感觉不到实体的接触，但温柔的暖意已经充满了王默的心……

再次睁眼，王默已经回到了那个黑暗的空间。

“妈妈……”王默喃喃自语，可眼前哪里还有王微的身影。

王默失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刚刚的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

“刚刚……”

“刚刚的一切，都是真的。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哦。”一道慵懒又略带性感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

“谁！”王默四下看去，并无一人。

“在这里。”声音从王默身后传来。

王默回头，只见一个体态姣好的女子款款走来。

“你是……”

“欲魇之神，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