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一眼都不看直视自己的齐焱,轻轻半跪下脱去齐焱染血的白袜。
齐焱伸手阻挡,有些慌乱道:“不要,脏。”
不知为何,他莫名的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暴虐偏执,莫名的不愿她低头,哪怕是向自己。
她本就该是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
云初丝毫不顾,直接褪去白袜,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洒在血肉模糊的伤口处,声音平静的不起波澜,仿佛随意道:“我才走了几天你就把自己搞的狼狈,若我再晚来几日,你是不是就把自己搞死了?”
淡漠的语气不起波澜,可齐焱莫名觉得这平静的语气下暗藏着深深的怒意,看不到云初神色的齐焱忽然有些伤感,心中莫名的委屈让他脱口而出:“我没有,我只是……”只是担心你。
他只是害怕她的死亡。
云初再也维持不了自己的清冷人设,语气嘲讽道:“说啊!怎么不说了?方才不是挺会拿皇帝身份压人吗?如今怎么跟个小媳妇似的委屈巴巴?”
天知道,她好不容易混成舞姬溜进寝殿看到齐焱作死时,心中有多么愤怒。
她甚至想直接掐死这个脑子有病的变态,省的他再作死,毕竟死在自己手里总比别别人搞死强 。
可是……还是不忍心。
果然,男人是她走向人生巅峰的绊脚石。
没想到她云初也有心甘情愿给别人上药的一天,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齐焱听着云初的话有些懊恼,小心翼翼问道:“你生气了?”
“没有。”
才怪!她很生气,非常生气。
快哄我。
齐焱苍白的脸透着一丝红晕,一点死气不再,整个人仿佛发光般,他凤眸微转,琉璃般的眼眸光华流转,仿佛漫天星辰:“青鸾,我很高兴。”
“……”有毒吧!我快气死了你高兴个鬼啊!
不愧是变态,这脑子跟个智障似的。
云初上好药,起身轻轻抱住齐焱,望着昏黄的烛火,幽幽道:“齐焱,不要脏了自己的手,你只需高做明堂之上,而我会为你铲平一切障碍。”
她的手中沾满鲜血,可她不愿他的手心染上杀戮,他该是洁白无瑕,高做明堂之人,那些该有的杀戮就让她为他完成吧。
齐焱正欲回抱时,总管太监带着禁卫军忽然闯进来,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陛……陛下。”
齐焱放下自己微抬的手,将外衣披在云初身上,怒道:“滚出去。”
“是,是。”太监总管带着禁卫军撤离。
天哪!他看到了什么?
他听到殿内有声音传来,还以为有刺客,谁知匆匆带着军队救驾却看着这一幕。
不近女色的陛下居然被一个舞姬抱住,陛下的头还抵在舞姬曼妙的腰间,这活色生香的场面太引人遐想了吧!
这还是那个暴躁易怒,体弱多病,厌恶女色的陛下吗?
他还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太监总管冷汗连连,拂袖拭汗,为自己的未来深深感到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