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第三十五章

“那夜想偷走玄音的人也是你吧。”夏池渊说道。

“呵！”姜莫冷笑一声，说道：“你不是早就猜到了么。”

“你为什么要偷玄音？”夏池渊蹙着眉头问道。

“哈哈哈！‘亡兮来兮，魂兮还兮，生者亦可往，死者亦可回’。世人都说玄音古琴能够复灵，我只不过是想试试罢了。”姜莫眼神暗淡下来，自嘲的笑道。

夏池渊蹙了蹙眉头，若有所思。

邱思鱼看了夏池渊一眼，突然开口道：“你特意扮成康林去到怀悲寺就是为了将玄音古琴引来。”

姜莫眼神沉了沉，没有说话。

“你想复灵谁？”邱思鱼笑了笑，继续说道：“是应九璃。”

姜莫瞳孔缩了缩，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

“你们已经见过他了！”姜莫似乎是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是。”邱思鱼不为所动，平静的说道。

“他躲在哪里？”姜莫低下头问道，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鸣川的半截残剑里。”夏池渊看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姜莫低低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竟然就藏在那里……哈哈哈！应九璃！你就这么恨我吗！你就……就这么不想见我吗……”姜莫抬起头，神情似悲似喜，双眼早已发红。

夏池渊看着他，轻声叹了一口气。

“你这样对他，他如何不恨你。”夏池渊说道。

“那我呢！”这句话似乎一下子刺激了姜莫，他有些激动的说道：“我呢？灭族之仇……我要如何？我能如何！”

“那九璃呢？灭门之仇，你又要他如何！”

姜莫瞳孔缩了缩，脸色变得惨白。

“他亲眼看到你杀死了他的父亲，你要他怎么原谅你？后来的三年囚禁，你让他彻底对你死了心。”夏池渊叹了一口气，说道。

姜莫低着头，沉默不语，夏池渊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还在是不是？”他问道。

夏池渊和邱思鱼都没有说话。

“你让我见见他……就一面……”姜莫抬头看向夏池渊，有些哀求的说道。

夏池渊抿了抿唇，看向手中的残剑鸣川。

“应九璃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但是你再出来看看我……哪怕一眼……好不好……”姜莫哑声说道。

“我都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放过我？”突然，残破的鸣川剑上微光一闪，应九璃的残魂显现出来。

“九璃……”姜莫神情欣喜，伸着手踉跄着往前走了一步。

“我……对不起……对不起九璃……”姜莫眼眶红了，嗓音有些哽咽的说道。

应九璃的残魂已经很淡了，此时却也能看出他的眼睛已经落下泪来。

“我知道错了……九璃，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姜莫接过夏池渊手中残破的鸣川剑，嗓音颤抖的说道。

“姜莫……你还不明白吗？我们……已经不可能了。”应九璃的残魂虚弱的说道。

姜莫抱着残剑哭的溃不成声，应九璃的身影渐渐开始淡化。

“姜莫……若有来世……我……我不愿再与你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