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和闷油瓶

不管我怎么举着铁块晃动，或者是威逼利诱，闷油瓶都无动于衷。

我想着法子让闷油瓶松口，甚至开始大道理。

“张起灵，你对你的过去应该很感兴趣把，我知道你的很多，他们都不知道的，你所一直探寻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就算你不救我，你也得救救那两个小子，还有他们的亲人，他们还年轻。”

“没用的。”闷油瓶冷冷打断我的话，开口回复道。这一瞬间，我是真的有些恼火的，但我很快就发现闷油瓶的冷漠不是对着我。而是对铁块。

“你找来的东西，只是记录了一些无关的事，跟你真正想要的，不一样。”

闷油瓶仔细给我翻译了一下。

大概是上千年前，巴拉黑人在得知自己生了病，其实他们知道墨玉是病因了，但他们不知如何使用，如果落入别人手中，恐怕更是要落得个灭族下场，所以一直以来，就只是本族代代相传。

墨玉是病因，但他的病毒早就在时间的长河中消失殆尽了，那些病毒附着在空气中好，而我就是相当不幸的人之一。

可恨的是，这么个铁块，上面的字迹本就没多少人懂得，偏偏还记载些无关紧要的。如果上面写墨玉的地址的话，那我一定毫不犹豫冲进地里把它刨出来。

“就没了吗？”我的眼里隐隐流露出几分失望。

闷油瓶不置可否，但我仍然觉得他在思考什么。

等我一转头，就发现，胖子已经哭的稀里哗啦的了。让我觉得莫名其妙。

“怎么，觉得小爷我无药可医了？”胖子连忙摆摆手擦了擦眼泪，回答我只是很怀念以前哥仨下斗的日子。

黎簇却是了然的。

他从来没有见过我这幅样子。

真真是应了那句，天真无邪。

可能连我也没想到吧，在面对胖子和闷油瓶的时候，我仍然有那么几分天真。其实天真一直都在，只是我需要活下去，我的命太苦，我的责任太重，我把它埋进了心底。

“河南，也许会有。”闷油瓶突然又冷不丁冒了一句出来。

“小哥，你什么意思，仔细说说？”胖子显然是比我更着急的。

闷油瓶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我曾见过它。”

……

我们当天就启程去了河南。黎簇留下来打理一下手底下不太安分的人。

久违的大巴车一晃一晃让我很不舒服，但没什么头晕的感觉了。以前晕车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汽油味实在难闻，现在好了，我闻不见了，倒是件好事。

胖子把黎簇和闷油瓶那事给我说了。

黎簇呢，一直很好奇张起灵，但也只是好奇，因为我对他念念不忘，张起灵觉得他和我以前有些像，就多照顾几分，但他们之间的氛围，和我们当年是一点也不一样的。

至于我得了黑症。

我当初被割喉扔下去的时候，是被人救了的。我不喜欢欠着不熟的人的人情，他们找我下斗，我应了，却没想到就我一个人活着上来了。但我自己也变得有些不人不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