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

【一百二十七】

“长相忆，故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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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傅臻后，没过多久，曾渡便告诉她，傅臻和苏一分开了。她静了静，“他们也有几年了吧，怎么会这么突然？”

曾渡倒是无所谓道：“有什么突然的？这不是很正常吗，分分合合，有哪些情侣是能走到最后的啊？连朋友都不一定。”

何玖想了想，觉得曾渡说得很有道理，“也是。”

“话说……”

“嗯？”

曾渡犹豫了几秒：“你现在还喜欢他啊，都这么久了，你还没忘吗？”

好久，何玖才道：“我也不知道。”

曾渡没说话，看起来有些走神。何玖继续道：“太多年了。只是觉得，我已经习惯了，习惯了闲暇时光想他，习惯了追随他前进，也习惯了忘不掉他。你知道的曾渡，习惯是一件相当可怕的事情。”

“那你，现在还想和他在一起吗？”

何玖笑了笑，摇了摇头，面上是释然，“也许不了吧。”

曾渡很诧异：“什么叫也许？”

“他现在生活得很好，我不该打扰他，而且我总觉得，时间太长了，年少的那些时候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也很好，一个人生活也很高兴，只是喜欢他还忘不掉而已。其他的，我早就放下了。”

曾渡避开她的眼神，说：“阿玖，有时候我真想你别那么深情。”

何玖笑道：“也不算深情吧，只是觉得遇到的都没有喜欢的，遇见他之后，后来的所有人，我觉得都不如他。”

曾渡的脸上满是遗憾：“既然那么喜欢，十年过去了都没放下，怎么不去追？”

“算了。都过去了。”

“真的过去了吗？”

何玖看着他，平静问道，“无论有没有过去都已经不重要了。而且就算没有，那又能怎么样呢？”

曾渡说：“你喜欢你就去追啊，你连尝试都不敢，又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万一你就成功了呢？”

何玖平稳道：“看以后吧。”

曾渡不说话了，他看起来有些累，眼里尽然是疲惫。

何玖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拍了拍他的肩，“谢谢你了，这些年兜兜转转，居然只有你和我还留在身边，也多亏你告诉我傅臻的消息。”

曾渡揉了揉额角，“你也知道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就只有我还在你身边了。”

这话说的有点暧昧，他们都愣了愣。

曾渡：“……我的意思是，我当了你这么多年工具人，为你操了那么多的心，你是不是应该补偿我一点什么？”

何玖回过神，含笑道：“不好意思啦，你也知道我……”

曾渡忽的起身拉住她，打断她道：“走走走，我不和你计较，我饿了，请我吃饭补偿我，要去涮火锅。”

何玖无奈放下东西，“……行。”

可她没发现，曾渡松开她手臂的时候，指尖还在微微地颤抖。

他们一起走出门，曾渡抬眼望着天空，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十年，等了十年的人，又何止她一个人呢。

谁都在等。

谁都没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