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臻

【二十五】

“暗恋注定窥不见天光，喜欢得不到回应，爱意只能淹没，我看着你的眼睛不知所措，压下的情绪都是翻涌的心动。”

—

何玖撑着下巴，看着傅臻，他吃饭很可爱，两腮鼓起，像一个小仓鼠，眼神透露着认真，似乎吃饭是一件多么神圣的事情。

何玖不时地说上两句。

“茄子炒的时候我接了个电话，手抖了一下，有些咸。”

“炒牛肉还可以。”

“你吃个鸡腿吧。”

傅臻推拒，“不用。你吃。”

何玖笑起来，“我也吃不完，我们一人一个，你看行吗？”

傅臻抿了抿唇，何玖动筷想要给他挑，还没碰到却又放下了，她敛下眉，将便当盒往他那边推了推，“吃吧。”

傅臻最后乖乖地点了点头。

何玖看着他一点一点吃完，复又高兴起来。

“哎，傅臻。”

“嗯？”

“以后辛苦你给我当一阵实验品，可以吗？”

傅臻皱了皱眉，有些困惑，他在人情世故上面有些格外的呆，歪头的模样可爱得要命，何玖压制住想要揉他头的冲动，抬了抬下巴，“我的意思是，我每天尝试一下新的菜品，你帮我尝一尝，看看我母亲会不会喜欢。”

她说，“我家里就我一个人，我自己做菜吃不完的。”

傅臻说：“你每天哪儿来的时间做饭？”

何玖说：“早上稍微起早一点就行了。”

傅臻：“你可以找你的朋友。”

何玖滞了一下：“你不算我的朋友吗？”

傅臻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算。但是我——”

何玖打断他，“你知道吗？”

傅臻：“……什么？”

何玖笑了笑，“你是唯一一个，在这些年来对我承认我是你朋友的人。”

何玖：“傅臻，不是所有人，都能有交朋友的权利的。”

傅臻张了张口。

“我先……”

何玖没说出话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莫名的情绪和郁气，将空了的便当盒的盖子盖上，端起盘子起了身。

放下盘子后，她直接向外走去。

何玖唇色很淡，眉目间起了戾气，她指尖扣紧了便当盒，心里烦躁与懊恼交杂——她不该这样的，她不该直接走——这样以后还怎么自由的打招呼呢。

她果然……

是有病吧。

她顿住脚步，有人走过撞了她一下，对方说着对不起，何玖摇了摇头，“没事。”

“何玖。”

她辨认出声色，转过头，看见是傅臻，他正常速度走过来，不急不躁。

何玖眼神暗了下去。

傅臻到了她身边，她侧过身继续走着，说了一句，“回教室吧，早些回去休息一下。”

傅臻似乎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何玖弯唇，“我没事，刚刚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只是忽然想到了些不好的事，不想把情绪传染给你才走的。”

傅臻：“那现在呢？”

何玖：“……？”

傅臻认真道：“现在，那些事已经消失了吗？”

何玖反应过来，“当然。”

傅臻说，“对不起，我只是觉得这样麻烦你，每天吃你做的菜，好像是在占便宜。”

何玖笑了笑，“没关系。”

她礼貌道，“你不想就算了，我也不想麻烦你的。”

“不麻烦。”

“真的吗？”

他点了点头，“真的。”

何玖真心实意地笑起来，“谢谢你。”

“没事。”

他们走到教室，何玖说，“快回去吧，中午好好休息，下午好好上课。”

傅臻：“你也是。”

“嗯。”

他走进教室，何玖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消失。她也回到了座位，脸上面无表情。

傅臻不在她身边，她没必要维持什么明亮天真少女的模样，眼神淡了，仿佛什么都看不进眼里。

哪怕是娇艳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