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的身份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任何人之间都是如此。

早先时候御王黎灰带了丰厚的谢礼给亡灵仙子神乐，是因为她救了御王黎灰，拔除他体内恶灵残留的气息；灵犀阁里御王黎灰对神乐的各种关切，她归咎于同为灵犀阁阁主的同僚情谊；御王黎灰送花，神乐认为……

不理解。

她想不到御王黎灰这么做的理由，好玩，无聊打发时间，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以前神乐对御王黎灰的所作所为不愿意刨根问底，因为她不想探究，不在意，而现在……她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还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无人知晓，包括亡灵仙子自己都不知道，冷淡是她的保护色，是护甲，为她驱赶防卫不怀好意的人，为了保护那颗柔软的心不被利刃戳得伤痕累累。

黎灰“如果我说我什么都不图，你应该是不信的，我自己也不信。”

御王黎灰看着神乐眼睛里交杂的情绪，也许亡灵仙子不知道，她的想法反映在那双水晶般剔透的眼睛，像清澈见底的湖水，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毫无隐藏。

香炉内的返魂香一点点燃尽，缭绕的香雾没了续补而慢慢消散变淡。

见黎灰正要拿出装着返魂香香粉的盒子往香炉里添加熏香，神乐下意识伸出一只手拦住他的动作，纤瘦皎白的手臂上一条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神乐（昭昭）“不用了，我醒了就不用继续点返魂香了。”

再点，就浪费这由累累枯骨生出的返魂香木制成的薰香。

世人常言：返魂香，可活死人，肉白骨，千金难换，珍贵无比。

身为调制出返魂香的亡灵仙子来说，返魂香效用，世人之言乃浮华夸大。但有一点确是对的，那便是千金难换，世所罕见。

因为不是所有的累累枯骨都可长出那香气绵延数里，闻之见亡魂身影的返魂木。

神乐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歪头继续说道：

神乐（昭昭）“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黎灰。”

避开话题不谈，模糊不言对执着想要个回答的亡灵仙子就是前进道路上的不算多少麻烦的麻烦，是可轻易踢开的障碍。

御王黎灰薄唇微抿，轻轻将神乐冰凉的手塞进被子里，眼神无奈，像在看自己家里的不懂事的妹妹。

黎灰“我没有不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从不惧怕任何东西，向来直言不讳的御王黎灰第一次对自己要说的话进行三番五次的斟酌，如此优柔寡断的样子，他在担心，他在害怕……

心跳的节拍开始失衡，黎灰脸上的往常从容淡定的神色消失，神经紧绷。

黎灰“你问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我想和你说，是为了你。”

神乐瞳孔一缩，为了她?

难道……

黎灰“神乐仙子，我们是同类，是同样别人难以理解，孤寂站在一座高崖上的人。”

黎灰“亡灵仙子……不，神乐，我以兄长的身份陪伴在你的身边，保护你，让你开心。”

黎灰向前倾，正视着娇小的少女，如实吐露自己一直想说但未曾说出的心中的话语。

你守护亡魂，我守护你，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