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十）

叠风咳咳咳！

墨渊还没吃吐，叠风倒是已经吐了。

桃竹赶紧放下手里的一盘子点心，给叠风拍着后背，又忙去找来茶水递给他。

叠风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压了压反胃的感觉。

随后他解释道。

叠风师妹，我并非有意……吐出来。

叠风我也没有不喜欢你送的点心，真的！

他憔悴了很多，吐得脸都白了。

桃竹（苏梦）叠风师兄……是，不好吃吗？

叠风……

叠风看天、看地，努力想了想，好不容易开口。

叠风没有不好吃……

叠风就是，这个味道，师兄也无法形容……但是，它令师兄很是、惊艳。

他拍拍桃竹的胳膊，诚恳地建议道。

叠风但是，一般人可能无法接受这份惊艳。我建议你，就不用给其他师兄了。

……

第三日，还是墨渊书房。

桃竹（苏梦）墨渊上神……

墨渊适应能力强，对于桃竹频繁的来访，已是不以为奇。

桃竹（苏梦）墨渊上神……您没事儿吧？

墨渊什么？

墨渊没明白她的话，蹙眉抬头，竟见她一脸悲伤。

墨渊怎么了？

桃竹（苏梦）昨日的糕点，是不是特别难吃？

墨渊一笑，回忆起来那味道。

墨渊谁告诉你的？

桃竹（苏梦）叠风师兄吃了之后吐了，吐得可惨了。

墨渊那应该是他胃口不好吧。

墨渊我吃着很好。

桃竹（苏梦）真的？

桃竹本是在墨渊对面坐着，前倾趴在桌案上，埋头自责。

此时听了墨渊的话，一时间坐直了身子，脸上阴转晴。

墨渊自然。

墨渊上神，正直可靠，简直是童叟无欺的代言词。

桃竹（苏梦）原来如此！

桃竹（苏梦）那我明日再做给墨渊上神吃！

墨渊好。

墨渊淡淡笑着。

仍是“淡淡”，并非他有意克制、并非他不喜桃竹，只是因为他是墨渊。

墨渊就这么笑，墨渊这么笑就是高兴。

……

墨渊你曾说，想去凡间？

不知为何，墨渊忽然又提起了这档子事。

桃竹（苏梦）对啊。

墨渊拿起旁边的茶来喝，喝完，茶杯却还举在嘴边。

墨渊以前曾去过凡间吗？

桃竹（苏梦）从未。

墨渊……第一次去，太过危险，叠风兴许无法护你周全。

桃竹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

墨渊放下茶杯了，搁在手里缓缓转着，看着桃竹道。

墨渊我带你去吧。

墨渊想去吗？

桃竹（苏梦）想啊！

……

凡间。

好巧不巧，正是上元佳节。

桃竹（苏梦）上元节，应当是凡间一年最热闹之时，晚上还会有灯会呢！

墨渊点点头。

墨渊想不到你未曾来过凡间，却对习俗了如指掌。

桃竹（苏梦）……折颜从前跟我讲的。

此时还是白天，灯会正筹备着，两人便先四处看了看别的。

小店，打包几提蜜饯与糕点，缠着老板问了半天配方。

茶楼，听说书先生三拍惊堂木，娓娓道来江湖中一段爱恨情仇。

首饰店，挑了好多漂亮的小簪子、项链、手镯。

首饰店老板哎呦！这位公子可真会宠夫人！

桃竹（苏梦）……

墨渊……

还未多解释什么，老板已经转头去招呼其他人了。

戏院，听了几曲，桃竹灵感迸发，借来琵琶，给《琵琶行》即兴编了段曲。

她怀抱琵琶，回忆了许久少时学的指法……

一曲罢，歌女问她自己可否买下这一曲。

桃竹（苏梦）送给你吧，若你将它唱得盛行了，我还要感谢你。

一下午逛下来，天色已然暗了。

两人在街上闲逛，要去找个灯会看看。

墨渊何时学的琵琶？

桃竹（苏梦）额，少时……我有次去桃林外，遇见一位姐姐，随便学了学。

墨渊那你应当天赋很高，随便一学便能弹得这么好。

桃竹（苏梦）谢上神谬赞。

两人相视一笑，仍是淡淡，欢喜皆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