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小花

新月饭店——

“当家的”一个穿着西装的男生弯着腰，轻声对坐在椅子上的白衣男子说。

“嗯”

男子随口回答一声，整理了一下领带，不太在意地问：“谁的？”

男生看看手里的信，再次感慨当家人的观察力，弯下腰，轻声说：“霍当家”

“霍秀秀？”男人像有点惊讶，将目光移到男生身上，挺直了腰背，稍有兴趣地问，“什么时候给的？”

男生一愣，这男人的眉眼十分秀气，哪怕放在一张男人的脸上、一个男人看着，都觉得惊艳。他突然想起一个多年前的谣言——

解家的当家人是鬼，被别人攥在手心放在刀锋之前的鬼。

“刚……刚刚”

“哦”男人依旧冷淡，似是无了兴致，接过信封，一双秀气的眼睛中像是有历经千年的冰，“出去吧”

“是”男生深鞠一躬，再看一眼男人冷峻的眉眼，转身离开。

一时，奢华大气的房间里，只有这自带冷气的美人。

或许，不是一时，而是一世。

或许不是从这里开始，似是发生在更久以前，一个无人关注的角落，这一切就已经决定了，就已经无法改变了。

男人伸出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揭开信封的密封条，取出一张折得公正的白纸。他不紧不慢地取出来，打开，只见短短几句话。

你还不开始吗

吴邪出车祸了

在青海

你还在演吗

四句话，两个问句，却都未加问号。

她只是想确认，而并非是没有答案。男人想着，突然笑了，眼角勾出一抹笑意，脑海中浮现了一个人，白衣服，拿着红酒，笑着哭。

还不开始吗？

到了该开始的时候了。

他的目光在信上停留了许久，笑容一点点变僵硬，最后，只剩下惨笑。

他一点点撕开信，看着洁白的纸张一点点碎裂。

“还是啊……”他眼角有些红，指尖因用力亦已泛红，“解雨臣……你还是不相信我”

“何必呢，让霍小姐也牵扯进来……”

“但既然你做了……”他仿佛看见一个穿着戏衣的旦角，手持杨贵妃的折扇，笑着看自己。

“我这个做手下的……”男人的声音突然变了，不再是那淡淡的声音，而是一个带了几分挑衅与嚣张的语调，“也只能顺从了呗”

西王母宫，四姑娘山，张家古楼，西沙海底，云顶天宫……

云顶天宫，他终是阻止了他，没有让他重蹈自己的覆辙，但他童年的一切，自己又能做什么呢？只能做无谓的安抚罢了。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他拿起红色手机，没有看拨打号码，直接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黑爷，你让小的找的东西找到了，已经送去花爷家里了，还要我做什么不？”

“不用了，”男人心中突然生出一种释怀之感，他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黑色手套，喃喃自语，“想不到最后记得我们的会是你”

“什么？”对面是一个男人疑惑的声音。

“没事，”男人顿顿，又笑了，“拖把，改称呼吧，你是我们的恩人，不是仆人”

言罢，未等对方回答，便挂了电话。看着手机发愣。

一会，手机再次响起，他瞥了一眼，看到拖把二字。他的笑容不减，却更加凄凉了，他没有犹豫，挂了电话。接着，摘掉左手的手套，上面有个刺青。

是朵花。

那种幼儿园小朋友都会画的小花。

那曾是他的标记。

他还在笑，但不再凄凉，而是化成温柔，黑色的眸子中，是温和如水的深情。

“对不住啊，做了你不想让我做的事，但我要报恩啊，你的恩，我必须要报啊

“雨臣，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