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颜淡看应渊还是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对他平时极致的隐忍有些心疼,但又暗自庆幸,当时抽走了他的记忆,不然还不知道应渊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应渊独自一人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捏着笔愣神,光就这么恰到好处地洒在了他身上,颜淡突发奇想——
颜淡应渊君,不如我们为这个屋子起个名字吧!
应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颜淡却伸手将他手中的笔拿过来,咬在嘴里,歪着头思考了片刻。
颜淡应渊君,你堂堂帝君,不会不敢应战吧?
颜淡我已经写好了,轮到你了!
颜淡把笔塞到了应渊手中,拍拍他,示意他快写。
应渊摇了摇头,终究还是落了笔,一笔一划,铁画银钩,倒是极含真情实感。
应渊在写完时,方才摸到笔杆上的咬痕,想到她往日里咬着笔的样子——
应渊是不是又将墨水弄到脸上了?
应渊看不见颜淡的脸,却还是不可自控地轻轻抚摸她的脸颊,触到嘴唇时,才发现她唇上竟也有伤痕。
应渊你怎的有伤?
颜淡神情有些不自然,想到昨夜的缠绵,脸颊上透出浅浅的红晕。
颜淡(把应渊的手移开)无妨,只是吃饭时不小心咬了。
应渊才想到,昨日她曾给自己渡气,莫非这伤,是他所致?
颜淡拿起两张纸,颜淡写了“诞神殿”,而应渊则写了“苟绝居”,颜淡毅然将“苟诞居”这牌子挂上了。
应渊你最终用了谁取的名字?
颜淡两个各取了一个字,具体是什么……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有些心虚)
那夜之后,应渊火毒发作的次数变少了不少,颜淡陪他荡秋千、给他演话本,倒是也惬意,应渊脸上的笑容亦渐渐多了起来。
颜淡应渊君,该吃饭了!(端着两盘虾仁炒饭喊道)
应渊笑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颜淡果然还是把吃饭看做最重要的事。
颜淡刚拿起筷子就有些不适,胃里翻江倒海,跑到外面吐了。
颜淡回来后拍了拍胸口,应渊抓着她的肩膀,眼神满是担忧——
应渊怎么了?可是吃坏肚子了?
颜淡(摇摇头)近日总是如此,无碍。
应渊想到那日她唇上的伤,故意试探——
应渊之前天医倒是诊出了你已有孕……可是因为这个?
颜淡先是吃了一惊,随后抓紧了衣袖,犹豫了半天。
转息轮碎片中的那段故事让她不敢完全把自己交给任何一个人,她害怕应渊会如同故事中的玄夜,她更不敢相信,只此一次,她便极有可能怀上了应渊的孩子。
颜淡(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点了头)嗯。
应渊孩子的父亲可知道他的存在?
颜淡(苦笑)知道,却又或许永远也认不出他。
应渊鼻子一酸,终于还是忍住了泪水。
应渊(小心翼翼地)我可以摸摸他吗?
颜淡点了点头,将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默默地告诉他,小苟诞,这是你的父亲,一个很了不起很了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