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天岳剑乃我老秦国立国之剑,只有历代国君才有资格佩戴此剑,君上怎么可将这柄神剑随意赠予他人?”
老族长佝偻着后背,花白的胡须几乎及膝长了,他的声音就如同他的年龄一样,古老而苍凉,整个大殿此刻安静极了,只听得老族长的声音在大殿的穹顶回绕。
赢渠梁仍是淡定地笑了笑,只是云淡风轻的朝老族长反问道:“这柄蚩尤天岳剑的来历无须老族长多言,渠梁只是想问问,为何赠不得他人?”
赢渠梁嘴里说着话,一伸右手,轻轻将董小依揽在了自己身前,接着道:“况且,小依乃我秦国国后,并非他人。”
“这……”
老族长一时语塞,只是无奈了长叹一口气。
老族长很了解这位新国君赢渠梁的性子,以他继任国君一年以来雷厉风行的手段来看,只要这位国君决定好了的事,几乎没有人能够再动摇他的可能。
董小依刚开始本想推辞,她不想赢渠梁因为她而与族人关系闹僵,但她又转念一想,这柄蚩尤天岳剑呈上来的时候,赢渠梁与族人之间的不快就已经产生了。
她现在应该做的,是坚定地站在赢渠梁这边,支持他的决定。况且,她也很清楚,赢渠梁并不会因为自己的拒绝,就收回成命放弃赠剑。
赢渠梁突然收起笑容,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他将声音抬高了几分问道:“渠梁想问问老族长,我秦国立国,是靠我秦人立国,还是靠这柄剑立国?”
老族长顿了顿,方才的威严与肃杀之气已经荡然无存了,他此刻只是位七十多岁的老人,他的背早已被岁月压弯的如同一棵干枯的老树了。
“自然是靠我秦人。”
老族长的声音显得十分苍凉。
赢渠梁没有就此罢休,他接着问道:“我秦国若要摆脱贫弱,是要靠我秦人,还是要靠这柄剑?”
“自然是靠我秦人。”
老族长双手作揖,佝偻着后背,腰几乎要弯到地板上去了。
“渠梁。”
董小依在赢渠梁耳边小声叫唤一下他的名字。
赢渠梁知道,董小依这是在提醒他老族长年岁已高,切莫做的太过了。
赢渠梁自然也不是那种蛮横不讲理的人,平素他虽然总是一副忧国忧民心思极重,让外人看起来似乎很不好相处的样子,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对待身边的人,哪怕是一个宫女侍从,都极其尊重礼待的。
不过,赢渠梁本就是想要借着赠剑来表明两个态度,一是他赢渠梁治国不靠身外之物,他有信心,也有能力治理好这个国家。
二是,他的妻子,秦国的国后,董小依,从今天开始,容不得任何人欺凌她。
赢渠梁听到董小依的叫唤后,他对着董小依无声地回了一个温柔的眼神,似乎在用眼神告诉董小依:放心,我有分寸。
此刻,整个大殿都变得安静极了,大家都在静静地等着,等着这位新君接下来的发言。
几个呼吸过后,赢渠梁突然将大袖一挥,随后双手合拱,微微躬身,转动着身子朝着四周所有的族人行了个躬身礼。
而后大声道:“列为族人请放心,我赢渠梁在此立誓,秦国定会在我赢渠梁手中变成一个强大的,不再受山东任何国家欺凌的秦国,若我有食言,死后将不入祖宗牌位,以游魂野鬼罚之。”
赢渠梁的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声音响彻整个穹顶,在场的所有族人无不为他这番话而动容。
死后不入祖宗牌位,这是多么决绝誓言呀。
“君上万岁!”
在场的所有族人齐齐跪倒在地,异口同声地喊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