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晚（十一）

楚晚宁仔细一看，怎么长得那么像他的小徒弟墨燃？

他什么时候长那么高了，楚晚宁觉得现在他比自己应该高了不少，这一觉醒来，什么都变了。

但玉衡长老的架子不能丢，“墨燃？”即使是疑惑楚晚宁语气还是淡淡的。

“嗯”墨燃想也没想便应下了

“你刚才叫我什么？”他抬头看着眼前的人。

“晚，晚宁啊”墨燃没来由的心慌，自己不是一直都这么叫的吗，而且这孽徒当死的眼神也太熟悉了，让人不自觉想跪下。

“孽畜！我是你师尊，怎可直呼大名！”

……

墨燃简直是被吓傻了，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他真的是楚晚宁？

好像很多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墨燃突然向前一步，楚晚宁觉得他好像要抱过来了，实际上墨燃确实直接抱了过来

“混账！唔…”墨燃的力气太大，楚晚宁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要被挤出来了，但是他很快骂不出声了，因为墨燃哭了。

哭了？

“好好的，哭什么”这个小徒弟一直是楚晚宁的软肋，这时候他也顾不上什么礼节，还有在他印象里墨燃还是个没有他高的小孩子，怎么现在就长那么大了。

原来他真的是自己的晚宁，原来心心念念了那么久的人就在身边，自己还差一点就害死了他，如果不是九歌，可能楚晚宁又要毁在自己手里了！

墨燃一阵后怕，一时间只知道抱着楚晚宁哭，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所以现在这里叫巫山殿？”

“嗯”

“那我…”我怎么灵力低弱，连天问都召不出了。

这话楚晚宁问不出口，但墨燃懂他。

“你受了伤，灵核受损”

其实墨燃想问楚晚宁，他怎么就忘记了活过来之后的事情，但是他还是没说出口，楚晚宁现在的状态还不稳定，他赌不起。

“那你为何不叫我师尊”

“晚…师尊，我们”墨燃说不出口，他知道楚晚宁的灵力在一点点恢复，记忆应该也会恢复，他最恨别人骗他，如果楚晚宁再想起来自己做的事情，他会怎么做呢？

应该是提着怀沙杀了自己吧。

“罢了，那就别说了，薛宗主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都离世了，薛蒙在外面”

“……竟是这样吗”墨燃知道楚晚宁看似不近人情其实最是心善，他现在一定是难过了，可是这一切都是自己所为。

“你先出去吧，我灵力还未恢复，最近你就不要来红莲水榭了，我要闭关几天”

墨燃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反驳，只是乖乖离开了。

楚晚宁虽然刚恢复一点记忆，但是他并不傻，墨燃瞒了他很多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天问也不见了。

后面几天，墨燃没有来打扰，楚晚宁乐得清净，一个人在红莲水榭修炼，他能感觉到，自己灵力慢慢恢复，记忆也在一点点回笼。

他看到墨燃后来追随着师昧，二人形影不离，看到天裂师昧苍白的面孔，还有墨燃对自己的恨意，看到那碗打翻的抄手。楚晚宁慢慢睁开眼，原来墨燃对自己竟是诸多不满吗，确实自己连徒弟都救不了，不配为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