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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天下父母心

润玉本纪(精修版)

火神回归天界,魔界却不见退兵,反而又勾结花界,两界共同陈兵忘川,对着天界磨刀霍霍。单拼兵力,花界、凡界和魔界加起来共同对付天界,才有几分胜算。

长琪入朝做官,鸣岐于天后,便彻底成了一个叛徒。

长琪当初是她举荐的,她确实没有看错人,长琪很有才华,足以入九霄云殿为官。

她也没有猜错,有长琪在紫方云宫一天,便能压制夜神一天。

天后宫中再没有她信得过的人,便留了穗禾日日在身边侍奉。穗禾要操心鸟族事务,还要留在紫方云宫侍奉天后,本就是一个人当好几个人地使唤,如此一来,更是劳心劳神。

锦觅历劫回来过后,便和旭凤灵修。倒也通了些情爱,开始和水神洛霖提及退婚。

洛霖本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进天家,便思考着筹谋此事。

长琪入朝为官,九重天上的人们多还是称她为“大长侍”,只有太微唤她,会叫她“玄机”。

好似她此刻只剩下一个道号和一个官位了——叫她也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太微并没给她什么实权,只是封了个尊号,赐了府邸,荣养而已。为了避嫌,长琪可谓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紫薇帝令的意义,整个天界都知晓,可那帝令又为她养着内丹和真身,会认主,到了别人手上,只能是废铁一块。是以,太微没法要走帝令。

这一日,太微召见长琪。说起来,如果不是太微召见她,她真的以为自己是个吃饭不干事的米虫了。

太微将她传召到了一处园子,正是当初,让她写和离书的地方。

她躬身行礼。

太微曾说,她见陛下,无需行跪礼。

太微没叫她免礼,反倒叹了口气,问她:“会下棋吗?”

“略懂。”她应道。

脑子里想的却是该如何和这位六界君父下棋。

让太微有棋逢对手之感,最后却能赢上几个子,是最好的。

可万一她和太微实力悬殊,她被杀个片甲不留……那也总比让这个当陛下的没面子强些。

彼时,她还想不透,君臣下棋的目的,永远不是下棋。

才下了十几个子,太微便开了口。

“你这棋,同谁学的?”

她和润玉学的。但却不知该不该答。

“和润玉吧。”,太微两句话相隔很近,可见他本也没想让长琪开口,“你这下棋的路数,倒是和他有些相似。”

她心中有疑:难道太微跟润玉也下过棋吗?

还不及她思考,太微便起了身,转身看花。

陛下起身,便没有臣子坐着的道理,长琪也起了身,落后太微半步,恭敬地颔首低眸。

“润玉流落洞庭两千年有余,初到天界,乃是本座亲授开蒙。三千岁熟读四书五经,四千岁遍阅六界功法,位列上神,五千岁便已经是水系宗师……

只可惜,这天界权力之争,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本座不得不顾全大局。润玉生受雷刑,本座既为人父,焉能不痛?

只是天界如今正是用人之际,鸟族才子众多,又有外戚之便,本座亦是……唉!”

长琪面君,脸上不敢有什么表情,可是心中却是惊涛骇浪:可怜天下父母心。

她眼睛有些发酸。

有鸟族在,太微永远没办法多看润玉一眼;可润玉那样努力,却只为了能让他的父帝多看一眼……

只是,这些话究竟几分真几分假,只有太微自己知道了。

“陛下苦心,夜神殿下会明白的。”长琪应道。

可太微却没接着这话说下去,反而聊起了她。

“玄机……”

“臣在。”

“辅佐本座,你委屈吗?”,太微说着,又自顾自叹了口气,“做官,不必深居简出,同僚之间,也可多多走动。”

长琪发现太微喜欢自问自答。

她自己这么回忆着,走在回府的路上。

也许,太微是真的把她当成了一个可以信任的臣子……不然的话,怎么会只为了下一局棋而召见她?

方才为了应对太微的召见,长琪特意换了官服,还没回到道玄仙府,便碰上了一个洛湘府的仙侍,说水神要请她一叙。

看着洛湘府仙侍的那身衣服,她总是不自觉地想起鼠仙。

她认得路,但却还是对那仙侍礼貌地说了句:“有劳带路。”

说起来,洛霖和她的关系也很是复杂。鼠仙一事,他们确实是互相成全、互相帮助,可上一次见面,她也算实实在在地得罪了整个洛湘府。眼下她又知道锦觅不通情爱,没办法因为润玉而臧否锦觅什么。

至于花神和斗姆元君……

不能跟水神混为一谈。

何况又有陛下的吩咐在前,她还是愿意去洛湘府的。

不知不觉就到了洛湘府,洛霖和临秀早已备好了酒菜,等待长琪的到来。

“早先多有得罪,二位仙上大人大量,不跟小仙计较……”席间,长琪举杯。

水神摆了摆手:“大长侍快人快语,洛霖钦佩。”

快人快语……

长琪真不明白这是在夸她还是骂她。

“岂敢岂敢。”

二人又是几轮客套场面话,洛霖才提起今日的目的。

他想认长琪为义女,如此,她便是名正言顺的水神长女,可以嫁给润玉。

“仙上美意,玄机心领。”长琪婉拒了,说的还是自己的道号。

玄灵斗姆和有莘紫薇之间的事情,洛霖不会一点不知道。如果她真的认了洛霖做义父,她的师父又该如何自处?

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在短短几天,放弃了太多能成她和润玉姻缘的东西。

即便她都有苦衷,但也确确实实……

洛霖微笑点头,此刻风神临秀也来了。

“大长侍,先前错怪你的那些事,说起来,也是临秀的不是。但大长侍和洛湘府,总有恩情在。”风神说话也是柔柔的,又把姿态放得这样低。

整个天界的人,都不知道她跟簌离的关系,却知道她师出何门何派。

她在天界的一举一动,不仅代表了自己,还代表有莘紫薇门。

她抬头看着洛霖,可眼光却好似要穿透洛霖,看着千里之外。

“我有干娘,也有师父。师父便如我亲父,我……定不能如此。”她的师父,为她取道号,又为她重塑肉身,比之生身父母,也不差分毫。

听长琪提到了紫薇帝君,洛霖和临秀都不再言语。

可是,她离开前,锦觅却找到了她,两个人只有短短几句话。

“琪琪,所有人都说我嫁给小鱼仙倌好……是不是,我嫁给他,就真的皆大欢喜了呢?”

锦觅还是懵懂的。

此刻,长琪竟然觉得,这才是最可怜的人。

锦觅明明不通情爱,但却和人定了亲,又和另一个人灵修。千千万万年,没有人悉心教导过她。在花界,她只在水镜里虚度四千多年;上了天,到了栖梧宫,旭凤也没有教过她待人接物;在姻缘府……更不必说在那只论风月的地方能学到什么了。

“我不知道……”,长琪回答道,至少锦觅嫁给润玉,她不会开心,“但是,没有任何人能剥夺你选择的权利。可一个人总要为了责任,放弃一些选择。”

她在暗示锦觅,花神和天后之间的仇怨。

锦觅可以不报仇,但却不能和旭凤这样搅合在一起。

情爱相比于国仇家恨,根本不值一提。

长琪此刻倒真觉得,锦觅嫁给润玉比嫁给旭凤好了不少。至少那样,她以后的路会顺当很多。

只可惜,这话锦觅听不懂,花神和天后之间的往事,锦觅也不知道。

“琪琪,那你喜欢小鱼仙倌吗?”

“怪不得,陛下一直催他,小鱼仙倌都说,签婚书不着急、灵修不着急、婚礼不着急……什么都不着急。”

“是为了你吗?”

长琪心里有答案,可她不能说出来。

“我不知道。”她回答。

长琪回到道玄仙府的时候,天已经堪堪擦了黑。她想哭,却又觉得自己实在没脸,只借着一盏幽幽的烛火发愣。

她不习惯有仙侍伺候,也不喜欢夜明珠把屋子照得黑不下来,整个道玄仙府只有她一人。此刻在黑夜中的道玄仙府不像仙府,反倒像个鬼屋。

她听见门外似有响动,有人叫她。一开门,便见破军抱着昏迷的穗禾。

她为穗禾切了脉,原来这是劳累过度。知道了病因,便拿出一包金针为穗禾施针,起身对破军拱手:“多谢将军。”

“这有何可谢?”破军发问。

她淡笑,于破军到了外院相谈。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共处一室总归不好——虽然屋子里还有个昏迷不醒的穗禾。

“将军这样早回来?”天色虽然不早,可破军眼下应该在忘川打仗才对。

破军解释。

原来是魔界勾结花界,率领百万大军横渡忘川,忘川战事吃紧,火神的禁足也被提前解开,挂帅出征。

破军此次回天界,是呈报战况和奏章、回天界述职的,后日一早便又要走。

长琪回屋看着穗禾,穗禾已然醒了。她给穗禾喂了两口水,又叮嘱穗禾好好休息,不要太过劳累。

“你这病,纯粹是累出来的。”长琪嘴上嫌弃,可是却还是给穗禾煎好了药端了过来。

“表哥还在前线,我自然要替他照顾好姨母,不累的。”

长琪此刻正翻找夜明珠的动作停了,她怕屋里不够亮堂,穗禾不适应。

她又想起,昨夜旭凤和锦觅灵修的场景,凤凰花五开五放……

太阳落下,跌进昭昭星野。

她将夜明珠放进灯罩里,她的脸和穗禾的脸都在黑暗里。

听着穗禾的话,又想起昨夜栖梧宫上空的凤凰沾花……

实在唏嘘,又不堪。

“公主。”

“嗯?”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不是殿下的话,根本配不上你。”,她说着,怕穗禾理解错,又补了一句,“即便是殿下,他也配不上你,更不配你这样赤诚相待。”

穗禾不愿回答,闭眼装睡,不知不觉倒还真睡着了。

忘川战事吃紧,大有愈演愈烈之势。可旭凤却因为和鎏英公主的往日情义,不肯大举起兵,暗中放水。两军对垒,就这样僵持着,天界折损天兵近百万。

天帝太微无法,请斗姆元君来九霄云殿开坛讲经,求福祈祥。

玄灵斗姆开坛讲经,天帝率众臣听经。坐于首位的自然是太微和洛霖,临秀次之,最末位则是润玉。意外的是,坐于临秀对面的,是长琪。

玄灵斗姆那些理论,她实在不想听。太微请斗姆元君讲经,为的是解忘川战事之惑,不是来搞传销的。

彼时,沅灏带着锦觅仙子绕进了紫方云宫,锦觅心下感觉不妥,召唤彦佑彦佑前来紫方云宫报信,彦佑见润玉在最末位的门口处,便不再上前,将锦觅在紫方云宫遇险的事说给了润玉。

润玉心下了然,又估计锦觅可能身负陨丹,才致不通情爱。

这是个机会。

如此这般,好好的开坛讲经,三个人离场:天帝太微、水神洛霖和夜神润玉。

天帝和水神一离开,长琪和临秀反倒成了第一排。

她曾在上清天砸过斗姆宫,跟玄灵斗姆本就算是有过节,是以,长琪也压根没打算和斗姆元君说上话,只当自己在划水。

斗姆元君正举例山中病虎的故事,又提问众仙,该杀还是该救。

长琪看了一眼身边的临秀,等待着她的答案。

毕竟,用脚趾头想,斗姆元君都会叫风神临秀来回答。

不成想,斗姆元君却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玄机道人乃是有莘嫡传弟子,不知玄机道人有何见解?”

她被点了名,也只好起身,拱手行礼。

“若只因其乃山中猛虎便杀之,亦或是只因其受伤而救之,皆是凭借一人之好恶做事。故,小仙以为,此猛虎既不该救,亦不该杀,而应顺其自然。”

“哦?”,玄灵斗姆发问,眼神里有些许的不屑,“顺其自然乃是道家之学,玄机道人在天界久了,有了天界的修为,也觉得周礼不妥了?”

事涉自家师门的正统周礼,又是大庭广众之下,长琪自然不能任由玄灵斗姆乱说。

“非也。儒家正学,在于博采众长,顺其自然四个字,亦非道家之独门圭臬。若论修为,在座的哪一位没有上仙、乃至上神的修为?可有了这样的修为便能随意决定他人生死吗?更何况,道家的修行之人,就都从没做过援救病虎之事吗?”

别人或许听不懂这些话,但是玄灵斗姆一定懂。

病虎,可不就是花神和锦觅?

她救下梓芬的命,又为锦觅解开伽蓝印。

几万年前,天界收妖界,魔界又和天界修好,凡界有紫薇帝君镇守,上清天神界见当时四界有合一之势,便救下梓芬,抛掷天界,立为花神。

梓芬没有让她的师父失望,因为她一人,分出了花界,六界的粮草都随之隔了一道屏障。

如今花界又和魔界亲好,凡界有莘主神伯邑考即将身陨。

颠覆五界,独尊上清天,近在眼前。

所有的人,包括天界的人,都在等待天道降临,好让这世间的苦战停下,恢复大治。

只有她,面对斗姆元君,她不想等待上清天轻轻一句话定下的天道,她不要她的命运、乃至她的师门、世间五界的命运掌握在玄灵斗姆一个人的手里。

她想要的,是五界一统,颠覆上清天。

从那以后,再没有所谓的天道,可以轻易决定一人、一家、一国乃至一界的生死存亡。

她这样想着,便听斗姆元君继续开口:“《庄子》曾道,‘顺吾意则生,逆吾意则死。’,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你是有莘弟子,顺应天命则悲,逆天改命则死,岂会不知这句话?”

“印刷成文广为流颂的,却不一定是真理。当疑则疑,断不能逡巡徘徊;当辩则辩,却不可矫枉过正。”,她眉头微蹙,继续道,“尽信书不如无书,如今忘川战事吃紧,若只知道墨守成规,却不知道睁开眼看看那忘川河白白送命的无辜生灵,还说什么天行有常?”

斗姆道:“儒家讲究一个‘德’字。顺应天命,信奉神明,可致众生归位,该生的生,该死的死,方为德。魔界打过来,便叫他打,少折损些天兵天将,方为德。何况将士的死伤皆是命定,这一世死无全尸,便会有永生永世的德善福业。”

“那才不是我有莘儒学!”,长琪反驳,“有莘儒学,何谓德?临阵能致胜,不叫将士枉死是德;治国能安邦,不使百姓受冻馁离乱之苦是德;死守疆土,存文脉根基世代流传是德!那些将士……他们……今生今世都已枉死,哪里还谈什么永生永世?”

“玄机道人自己就是神仙,竟然不信神治,反而信人治?”,斗姆元君轻轻勾唇,“九万年,伯邑考就教出这么个痴愚的徒弟?”

长琪起身,义愤填膺:“几千年来,玄机学的是,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不信神,神便不能左右我!若是人人都不信神,神便不能再左右任何人!没有信徒的神明,与孤魂野鬼无异!”

这些话若是叫润玉听见,定能联想到自己那万年孤寂的命格。

只可惜,她几番话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被玄灵斗姆几句“痴儿”轻轻揭过。

初入官场,总是要碰壁的。她不后悔那样说,只有这样,才能维护天界、维护周礼、维护她的师门。

即使再来一次,她也会这样做。

话出口,不悔。这样就够了。

太微、洛霖和润玉一行三人到了紫方云宫时,正巧荼姚要对锦觅用滚油之火。润玉飞身上前,替锦觅挡下一击,昏迷的最后一刻,只要锦觅去璇玑宫看他一眼。

不为了救锦觅,只为了看一看,锦觅的体内到底有没有陨丹。

只是,到底是真昏迷还是假昏迷,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斗姆元君尚在天界,锦觅和斗姆元君的三个徒弟又是父母儿女的关系,是以,这一遭,天帝太微必须要给水神一个交代。

“废黜荼姚天后之位,押入毗娑牢狱,听候发落!紫方云宫仙侍凡有品级者,一并削去品级!若有余党,斩!”

太微刚刚发落荼姚,便有破军传来忘川战报,出战忘川的天兵已折损百万,天帝大怒,吩咐风神招待玄灵斗姆,急召天界众臣入九霄云殿商议。

“陛下,此战难攻,乃是因为火神历劫而归,功力有所减退,臣请派夜神携领三方天将,驰援忘川,召火神班师回朝。”太巳仙人开口。

雷公:“陛下,临阵不可易将,恐生变!”

“陛下,此番全因花界与魔界勾结,狼狈为奸,不如围魏救赵,攻下花界!”破军道。

一时之间,九霄云殿上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太微只好遣众臣回去,独自琢磨忘川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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