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您不能这样

肖战双手插兜坐在病床前，死寂般的沉默，僵持片刻，他抬眸看着病床上的郑莱开了口，话语里带着几分自嘲。

肖战“就因为上次我说的那些话，所以就不想活了？”

郑莱“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是向晴在照顾我。”

许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肖战的问题，郑莱开门见山的把话题带入了向晴。肖战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似是认真又似是玩笑的说。

肖战“有利可图自然殷勤。”

郑莱气的身体颤抖，手紧抓着床单低吼。

郑莱“肖战，你一定要这样气妈妈吗？”

他似乎并不在意郑莱的质问，轻笑一声开口问道。

肖战“您有爱过我吗？”

肖战尾音发颤，似是憋了很久，才鼓起勇气继续说出儿时的事。

肖战“小时候我逼着自己去理解您失去丈夫，失去家庭的痛。所以我尽可能的去满足您对我的期待。”

肖战“那是我作为儿子对您的补偿。可是您的心就像石头，我根本就捂不热。”

郑莱伸出想要去牵他的手，声音哽咽的哭道。

郑莱“你不能离开妈妈，阿战。”

郑莱“你不能离开妈妈。”

直至现在，她仍旧没有忏悔过，她依旧想要牵制住自己。

房内静默半晌。

看着她愧疚而痛苦的模样，肖战没立刻回答。她眼睫垂下，扯了下唇角，慢慢地出了声

肖战“妈，没有谁是这样教育自己孩子的。”

肖战“别人的妈妈都会告诉自己的孩子，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妈妈给你撑腰。”

肖战“可是您呢，您牵制我，控制我，您不爱我却希望我跟着你的想法走。您不止一次用自杀威胁我让我跟向晴在一起。”

肖战盯着眼前的女人，眼角有点红，咬字不受控地重了起来

肖战“妈妈，您不能这样。”

肖战“您不能一次又一次告诉我，我不配被爱。”

郑莱顿了顿，悬在半空的手落下。拼命的摇头，扯着嘶哑的嗓音哭道。

郑莱“我没有。”

郑莱“肖战，妈妈是爱你的。”

郑莱“你是妈妈唯一的儿子，妈妈怎么会不爱你呢？”

肖战别过头擦掉眼泪敛了敛情绪，神色很快就恢复自若。

肖战“爷爷奶奶都很喜欢穗穗，年底我们就准备结婚了。”

肖战仅仅只是通知，并不是在征求她的同意。郑莱只觉得崩溃，不愿意相信的摇着头，拽着肖战的衣角。

郑莱“肖战，你听妈妈的话。”

郑莱“那个女孩根本配不上你。”

郑莱“她在你的事业上根本帮不到…”

郑莱拽着他的衣袖扯着嘶哑的嗓音瞪大眼睛低吼着，却被肖战无情甩开，他起身后退半步双手插兜慢悠悠的说。

肖战“今天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您。”

肖战的瞳色深，完全不显柔和，温和的声音带了几分残酷。

肖战“您的儿子早就在九岁那个雨天被车撞死，在他二十多岁那几年被您折磨死了。”

肖战“希望您早日康复，也希望您别再打扰我的生活了。”

他没再多言，直接结束了这场对话。深鞠一躬后，转身离开。

病床上的郑莱哭撕心裂肺，喊着不让他走，他没转身也没回头。就这样，替过往的二十多年画上一个句号吧。

妈妈，谢谢您生育我，但我也未曾亏欠过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