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苦吗？

裴凛现在心里毛毛的，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刚巧这个时候墨然的电话来了

裴凛接起电话，墨然颤抖的声音传了过来

墨然裴凛，你，你快来军医院……快啊……

裴凛听得一愣，陆闽侯接过墨然手中的手机，相对镇定的对裴凛说

陆闽侯裴哥，我和然然带着小肉肉在军医院，宋初在抢救，医院下病危通知书了，得你来签一下

男人的脑子嗡的一声，他已经准备出去找宋初了，甚至查了宋初的手机定位，却是查不到，他还以为是自己的系统出问题了，怎么一接起电话来就听到这个消息

裴凛什，什么意思？初儿在抢救？！

陆闽侯嗯，现在说不清楚那么多，这样吧，我给你一个电话，你路上问这个人吧，快点过来，她可能……

裴凛知道了，军医院是吧，我马上过来

裴凛立刻出门开车往军医院飞驰，陆闽侯把陈晋萧的电话号码告诉了裴凛，裴凛知道陈晋萧是特战大队的大队长，感觉这件事情肯定和行动脱不了干系，路上就拨通了陈晋萧的电话

陈晋萧你好，黑熊特战大队大队长陈晋萧

对方自报家门裴凛也没藏着掖着

裴凛国际刑警组织A802特别行动队队长，上海缉毒一大队大队长裴凛，宋初的丈夫

陈晋萧听完后一愣，宋初嫁的是他！裴凛居然就是“白鲨”！

陈晋萧也没有特别专注于裴凛的身份，见是同行那就更好说话了，为了让裴凛了解宋初现在的情况，他把宋初的真实身份告诉了裴凛，并且告诉了他行动的意外事故，还有宋初现在大概的情况

裴凛一边听着一边油门越踩越紧，他现在可不想震惊于宋初瞒自己那么多了，他只在乎宋初现在还在死亡线上挣扎

裴凛好的，我明白了，多谢陈队长了，我现在会去医院的，放心吧

裴凛表面上相当镇静，实则心乱如麻，他不想自己去到医院得到的就是不好的消息

他几乎是开着飞车来到医院的，飞快地跑上了楼，一路狂奔冲到了手术室门口，到了门口都差点没刹住车，陆闽侯拉了他一把

裴凛现在怎么样？

裴凛的呼吸异常急促，陆闽侯看了医生一眼，医生把病危通知书递过来

“您是病人家属吧”

裴凛我是她丈夫

医生把病危通知书递给裴凛

“这个是病危通知书，您签了字我们才能继续抢救，如果选择不签就放弃抢救”

裴凛立马拿过笔，但落笔的那一刻他顿住了，时间似乎定格在了当前，他觉得这一幕好熟悉啊，当年妈妈救爸爸的时候也是这样

当年妈妈带着他站在手术室门口，医生递病危通知书给妈妈，妈妈哽咽了很久，只问了一句“他痛苦吗”，医生给予肯定答复后妈妈放下了笔，没有签字：“苦了一辈子了，最后一次，痛快一些吧，与其继续折磨她，倒不如给个快活，老裴，安心去吧，该歇歇了……”

妈妈没有签字，爸爸走了，但裴凛一点都没有怨妈妈，因为他知道这是一种解脱，那种痛苦他们感受不到，人生除死无大事，如果真的撑不住了，那为何还要勇敢？宋初瞒了那么多年，累了那么多年，忍气吞声了那么多年，背着沉重的行囊爬了那么多年，如果她真的痛苦，自己是不是应该放手呢……

裴凛的手抖了一下，回到了现实，这才发现自己的眼眶是热的，看到通知单后才知道自己其实也很脆弱，大脑在告诉他理智，但心已经疼得滴血了

他抬眸问了医生一句同样的话

裴凛她……痛苦吗？

医生愣住了，墨然和陆闽侯也愣住了，裴凛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很快医生就反应过来，点点头，又摇摇头

“是这样的，她是枪伤伤及内脏，导致内出血严重，失血过多，再加上落水压强巨大伤及身体各部，现在的确是昏迷，成功的几率是10%，但成功后变成植物人的几率是95%，她感受不到任何的痛苦，但你们会很痛苦，这样的人生能继续，只是可能……只会留下省略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