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忘机。
蓝曦臣用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口吻制止了蓝忘机的规劝,
蓝曦臣若魏公子……
蓝曦臣我只是打个比方——
蓝曦臣若他遭遇不测,灵识附在了意想不到的人身上,你可能第一时间将他认出来?
这个比喻让蓝忘机眉头蹙得更深。他抿了抿唇,虽有不悦但仍乖顺给出了答案:
蓝忘机自然可以。
蓝曦臣这便是了。
蓝曦臣语气中尽是怅然。
他背向蓝忘机,目光看向遥远未知的某处,极缓地走了几步,向胞弟倾诉起他最真实的感受:
蓝曦臣无论妍蚩,无论善恶,只要依旧是那个魂,当她出现在我身边时,我的防备便会不由自主地卸下,我的目光便会自然而然地追随。
蓝曦臣她笑,我就知她有什么坏主意;她眨眼,我就知何处使她为难;她叹气,我的心就拧作一团。
蓝曦臣当她的眼里出现我时,我便会心甘情愿地为她献上一切。
蓝曦臣的自白让蓝忘机不自觉想到一人,他的嘴角不由上勾。蓝曦臣转身对他微笑,面色逐渐柔和。
蓝曦臣江畔何年初见月,江月年年照故人。
蓝曦臣纵有阴晴圆缺,可我与她皆知那月仍是当年明月。
他意有所指,秒懂的蓝忘机心头一紧,但想到兄长对他的包容,默念投桃报李,最终不发一言。
蓝曦臣人,也依旧是昔年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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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看浅表,他兄长的目光确实在好几位女子身上流连,可究其根本,能得蓝曦臣喜欢的却始终只有那一个人。
蓝忘机人的情爱究竟是系于灵识魂魄还是身躯皮囊?
蓝忘机我以为是前者。
蓝忘机如我那时所说的一般,若魏婴有朝一日钻进了别人的躯壳里,我初时或许震惊,但也一定会辨认出他,并再度携手。
蓝忘机我与兄长一母同胞,你们或许质疑,但我认为,他亦如此。
蓝忘机的故事说完了,他并不看聂平吟表情,而是将清冷的目光移向魏无羡手中美酒,伸手过去,带着魏无羡的手端杯过来喂他将此酒饮下。
漠然的仙君喉头滚动,下一刻只听“咕咚”一声,美丽的头颅砸桌,魏无羡怔了片刻,讪笑一声后放下酒杯,扛起蓝忘机就跑了。
魏无羡蓝湛啊蓝湛,我以为你只是讲个故事,但如今看来,你是想为你兄长说情,又不愿以过往情分逼她做些什么选择,是以说完便索性“自戕”,丢下一摊子烂事儿给我对吧?
在这家酒馆的后巷,魏无羡没好气地把背上的白衣仙君丢在墙边气怒发问,不时用食指戳他脸蛋。
蓝忘机迷蒙睁眼,展露出一个纯洁的笑,偏头含住那一节作乱的手指。
魏无羡双颊飘红,瞪了面前这个醉鬼一眼后也晕乎乎地靠在他身边坐下,边打着哈欠边将头靠上蓝忘机的膝盖:
魏无羡算了,不和你这个耍赖皮的计较,其实我本也是想跑的。
魏无羡感情这事儿,终究还是要当事人自己来啊——
魏无羡曦臣大哥今日熏的香是否浓烈了些……
他嘟囔着合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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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两个大美人只一眨眼功夫便消失无踪,聂平吟愣了一愣,浅笑一声后自斟自酌了起来。酒不能解愁,酒只能让人糊涂,人一旦糊涂了,这个世界就美好起来了,比如——
她偏脸对着来人微笑:
聂平吟是涣哥啊,你怎么来啦?
那人是一位与蓝忘机长得一模一样的仙君,不过眼中情意绵绵,嘴角笑意柔软,如绿树上开得最美的一朵玉兰。他腰间挂着一个聂平吟眼熟的荷包,系一把冒着寒气的玉箫,手提一柄温润如玉的仙剑,携一只胖嘟嘟、圆滚滚的鹤。
蓝曦臣家中两个不成器的弟弟给不起酒钱,迫不得已,涣亲来收拾烂摊子。
蓝曦臣坐下,挽袖为聂平吟斟酒。
蓝曦臣此外,我也得来看看我傻乎乎的小娘子。
蓝曦臣我怕她贪杯,怕她被坏人占了便宜,怕她……
蓝曦臣不认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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