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友亦敌（四）

金光瑶看来是认识的。

金光瑶恐怕二人并非泛泛之交。

金光瑶一个冒着偌大风险贸然请托，另一个骤然听闻惊慌失措。

王灵娇不同寻常的反应让孟瑶下意识地妄自揣测起来。他微不可查地看了一眼王灵娇的小腹，十分小人地想，

金光瑶世人口中君子泽芜的蓝曦臣不会是……

金光瑶王姑娘孩子他爹吧？

他面上和煦的笑容差点凝固，抽了抽嘴角，连忙打消掉这个奇怪的想法。从他几次与其相处来看，泽芜君君子端方，不会做出无媒苟合之事。偷人……对方还是岐山温氏二公子最热乎的那个人……

画面太过美好，孟瑶不敢想象。

金光瑶最大的可能……

金光瑶或许是有些君子之思？

这个推断却也像是对蓝曦臣的亵渎。

即便姑苏蓝氏月前才遭了难，被岐山温氏烧了百年仙府，但其底蕴深厚，顶级仙门的地位依旧不可撼动。出身高贵、品性高洁的蓝氏本代掌舵人蓝曦臣与只有张脸看得过去的王灵娇放在一处真是一个宛如天生明月，一个仿佛地上蜉蝣。便是王灵娇最拿得出手的容貌，对蓝曦臣而言也不是值得寤寐思服的东西。这位世家公子榜第一人若开了口，定有无数颜色绝好的仙子趋之若鹜、自荐枕席。

金光瑶总不会是，喜好红杏出墙的背德感吧……

孟瑶心中哂笑，暗道自己怕是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兰陵金氏污了心肝。不过……他的好生父金光善不就沉迷这份走钢丝般的刺激吗？

孟瑶回忆起蓝曦臣的表情。那个青年完全不懂掩藏，脸上表情即是他内心最真实也最直接的反映，他在困惑，在内疚，在期待，但没有在思慕。

想到这里，孟瑶略带怜悯地看了一眼王灵娇的表情后迅速垂眸。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女人在提到害了她一生的那个男人时也是这样一副表情。那个女人一辈子哀怨失落，终生都在期待命运的垂怜，最终在等待幻梦成真的时候死了。

孟瑶想，王灵娇与他是一类人。他们这样的人被迫与黑暗同行，虽乞求光明的驻足注视，却不屑于对方游玩性质的停留。

他们想要的会自己一点点去争取，无论多难也会去咬牙尝试。哪怕是一步一叩首，在众人的耻笑不堪里爬上万阶高的金麟台问一个答案；哪怕是身处绝对对立的两方阵营里，想捞一捞对面那轮不染尘埃的月亮。

因此他不吝啬于释放出一点点善意，为她取来一架登月的阶梯：

金光瑶王姑娘可想见他一面？

王灵娇许久没有言语，却在孟瑶改变主意，准备再说点什么揭过这有些尴尬的一段时，又回了这句话：

王灵娇不想。

王灵娇不见。

她表情冷漠，似前头的失措全然不在。孟瑶错愕，不由怀疑自己之前的推断是否错了。

王灵娇没有再给孟瑶当面琢磨自己的机会。她用决绝的离开单方面宣布了这次密谈的结束，将孟瑶一个人丢在原地。

这下孟瑶笃定，王灵娇与蓝曦臣间一定有些什么。

落荒而逃的态度是王灵娇未意识到却又最直接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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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1

金光瑶如果姑苏蓝氏的宗主真的把岐山温氏二公子的宠妾肚子搞大了……

金光瑶那就真是一种极为清奇的，报仇雪恨的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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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2

蓝曦臣谢邀。

蓝曦臣万万没想到，媳妇儿都没抱过的我竟要喜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