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只因吉和风的一句“有人让他到电车守着,一看见何汀就抓起来并处理干净”,所有人的怀疑对象便转移到了何汀的死敌。
可惜何汀在码头上也只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身旁的人都不曾了解何汀这个人。再细想何汀生前,他偷了那么多人的东西,那仇家千千万万,这寻起来可不容易。
现如今,还得再捋捋线索,亦或是尸体上再寻个一二。
一大早就聚在办公室冥且各自待着思苦想的四人,脑海中无不是默契地闪过关于何汀案件的所有资料。
骤然,徐禾鸢突然开口,像是抓了根救命稻草似的——
“那张照片!”
宛若旱灾突如其来的雨,四人立即撒开了腿跑向了物证处。
从何汀家回来带上了不少物证,已尽数存放于物证处。
物证处的小刘瞧见了急忙忙的四人,停下了手中整理资料的动作并不慌不忙地打着招呼,却见徐禾鸢撑着桌子立即吩咐小刘取物证。
那张照片泛了黄,看起来已存放许久。照片后甚至还写了句话,这是当初他们未曾发现的——
“姑娘的善举,无以回报。”
这会儿,他们已是兵分两路,乔楚生徐禾鸢去找侯如诗问问情况,路垚白幼宁则去桃花源找出何汀家中那一墙照片的由来。
侯如诗正在晒着花穗,不过就是将花穗摊平,已经习惯自己目前状况的侯如诗此时的动作倒也算娴熟,她扶着架子,不过一抬手就将那盘花穗塞了进去。
侯如诗的听力很好,大抵一早就听到了汽车引擎。乔楚生徐禾鸢不过刚进门,侯如诗就开了口询问:“是那天的警官吗?阿致在店里。”
“我们不找俞致,我们找你。”乔楚生回答着,徐禾鸢上前扶着侯如诗进了里屋。
侯如诗招呼着二位探长坐下,自己则去烧了水过来。
里屋很温馨,桌上花瓶插着嵌着朵朵桃花的桃枝,此等情趣高雅,让火急火燎前来的乔楚生徐禾鸢不禁沉住了气。
侯如诗很快提着水过来,她看不见,徐禾鸢自然起身揽下了这一档事。
热水一下茶香四溢,他们是喝过了几杯茶后才想起自己来的真正目的。
先是单刀直入的乔楚生,“你记不记得何汀?”
见侯如诗皱着眉,像是根本就不知道何汀是谁,徐禾鸢又慢慢引导:“就你失明前帮过的人。”
侯如诗却摇头说自己不清楚何汀是谁。
他们没有怀疑,毕竟“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的做法也不是不存在。
二位探长相视后像是暗自确定了一个想法,与侯如诗闲聊片刻,便徐徐离去。
探长们离开没多久,俞致就回来了。
俞致看着桌上的茶杯,伸手一碰还有余温,于是俞致问:“今个儿有谁来?”
“租界警察厅的人。”侯如诗回道。
俞致收拾着杯具的动作一滞,却若无其事地开口询问:“他们来干什么?”
“就是来闲聊的。噢对,还问我何汀这个人,阿致你认识他吗?”侯如诗歪着脑袋,虽看不见俞致在哪儿,但她清楚就在自己跟前。
这一开口那可了得,俞致手一滑,那杯子就落在了地上,瓷杯一碎,瓷片四溅,俞致像是梦中惊醒,立即伸手护住了侯如诗,并嘱咐后者乖乖坐着,自己收拾就好。
俞致一边拾起碎瓷片,一边前言不搭后语地憧憬未来:“如诗,你不是想去桃花源吗?等这段时间一过,我就带你去。”
话音一落,侯如诗便绽开了笑容,嘴角的笑意快蔓延至眼角。何人不向往与世隔绝的桃花源呢?
路垚白幼宁刚到桃花源,门口刚迎走了贵妇小姐的店小二便瞧见了他们,店小二热情似火地招待着,却被路垚摆了摆手,后者道:“我们自己看看就好。”
店小二一走,路垚转头看向白幼宁,二者心有灵犀,立即兵分两路,表面上是在看产品,实际上在听贵妇们的谈话和寻找新线索。
“诶,豆蔻散还真挺好,一上脸就像是又回了少女时,这脸蛋简直吹弹可破。”
“哟,阮夫人瞧您这话讲得。咱不就是少女么?”
妇人一唱一和,骤然响起了她们的笑声。
白幼宁驻足聆听,一抬眸就瞧见不远处的路垚朝她打着手势。
有进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