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无法解释现状,他们只以为何汀只是行窃后失踪,哪敢往行窃者遇害这方面想。
两个女孩虽说见过大世面,却不禁颤抖,徐禾鸢更是直接失了力气,扶着桌子这才勉勉强强站立。
乔楚生离徐禾鸢最近,他像是下意识抬手扶了把徐禾鸢,稍皱起的眉头都在说,乔楚生在担心徐禾鸢。
“你还好吗?”
徐禾鸢满脸出乎意料的表情,她抿唇摇头,“我没事。”
徐禾鸢不想让人们觉得她有多柔弱,无论她是不是探长。
乔楚生闻言便收回了手,路垚和白幼宁已经走到了门边,那俩还不忘回头催促着二位探长。颇有一番,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感觉。
徐禾鸢摇了摇牙,刚抬了脚却是脚软地差点倒地,还好乔楚生眼疾手快扶住了徐禾鸢的腰。
徐禾鸢大难不死,眼睛里尽是庆幸,她很快起了身,道了谢之后,便在乔楚生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前者本想拒绝,可无奈乔楚生持着“怕她摔倒了巡捕们说他们不和或是工部局下来找他麻烦”的想法打败了徐禾鸢原有的想法。
坐着副驾驶的徐禾鸢捶着双腿,恢复了点力气想跟着他们下车,却被乔楚生拦住了车里,包括白幼宁。
乔楚生绅士地解释着,“那种场面,女孩子家家的不该看。”
白幼宁倒是心生疑惑,她从小到大就没见她楚生哥如此温柔,她先是瞧了眼乔楚生后又瞧了眼徐禾鸢,大抵了然,却口是心非地怼着:“姑奶奶我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还会怕这个?楚生哥你该不会是不想让我拍照吧?”
乔楚生没回答,只是左右打量着二位姑娘后,叮嘱一旁的胡阿福,“照看好她们。”
瞧着乔楚生徐徐而去,徐禾鸢不禁觉得乔楚生的心思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细腻。乔楚生总是在照顾着她,可能是因为她是工部局安排下来的探长。
白幼宁见乔楚生走后,这才敢打听这可能莫须有的八卦,“禾鸢姐,你跟楚生哥……”
话讲一半,却是让人顿时了然其中深意。
徐禾鸢羞赧了脸,从人家嘴里听到关于自己的花边新闻,着实奇怪,她靠着靠背阖上了双眸,故作若无其事地解释:“同事罢了。”
下一秒,似乎有了个更好的说辞,徐禾鸢睁开了双眸瞧着不远处的电车,补充道:“更何况,我连解剖室都接受不了,我不确定我是否能接受那样的场面。乔探长这么做,对所有人百利无一害。”
白幼宁似懂非懂地点着脑袋,却是暗自在本子上记下了“徐禾鸢害怕解剖”的字样。
……
电车上,本该人满为患的车厢此时也只剩下穿着制服的几人,也是,普通百姓看到这样早就被吓得半死,哪还敢再待下去。
乔楚生刚走进那车厢,便被那股浓重的血腥味惊到,转眸一瞧,发现路垚正捂着鼻子捻起那张染上了丝丝血迹的白布。
何汀死得很惨,他面部狰狞的表情像是目睹了自己的死亡,眼神中的绝望大抵只有被硬生生推向深渊才会有。
路垚看到这儿不禁咽了咽口水,随后咬紧了后槽牙,用着带上了手套的手将何汀的双眸盖上。
何汀的身体更是被摧残地不成人形,但从伤口看凶手下手十分稳准狠,像是个老手。
这具被砍了数十刀流血而亡的尸体只有一点很奇怪,那便是何汀的小拇指被砍掉,伤口上看是新伤。
这让路垚乔楚生陷入了疑惑,凶手与何汀如果说是仇杀,那为何不取首级,反而带走何汀的小拇指?
路垚抿了抿唇,终是起身将白布又轻轻盖住何汀身上,任凭巡捕与验尸官将尸体带走。片刻,路垚望着远处的站点,启唇道:“上海滩有没有什么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那种组织?”
乔楚生没想到路垚一开口就如此问道,但也只是愣了下,乔楚生很快回答:“大大小小的组织很多,这类做法的,只有千谷堂了。”
路垚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只说了句,“带我去找他们。”
大概觉得不妥,路垚转身叮嘱卢阿斗,“带姑娘们回去歇着,这种事儿,就不用麻烦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