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蕾托的赠礼 第五章

悔恨与否

今夜……

他失眠严重，她也是。

但无论用尽什么办法都无法入睡，头脑是异常的清醒，不断有想法冒出来，就像忙碌的火车站。

此时，肯定已经是深夜了吧。

也许过了一点，也许没有。

那不重要。

锋利的月光劈在她的脸上，尽管知道无法入睡，但还是闭了眼睛。

德拉科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披上晨衣。

十六岁……

真的是太可怕了。

站在盥洗室里，灰暗的镜子里映着他苍白的面容。

浓重的黑眼圈和他苍白的皮肤十分相配，德拉科看了看四周。

死一般的静寂。

他松了口气，卷起袖口。

食死徒标记……

惨痛不堪回首的记忆。

冰冷的泪珠沾湿了手肘，他配不上她了。

他早就知道……

镜中的他是那么瘦削苍白，仿佛不是人类。

昔日的飞扬跋扈，得意洋洋，都离他而去。

有一瞬，他那么像被伏地魔折磨的奥利凡德，泪珠顺着面颊流下。

这是羞耻的眼泪！

他狠狠抹掉眼泪，苍白的嘴唇颤抖着。

“德拉科……你要坚强点。”

母亲和善的话语满溢着他的心房。

对，他要坚强点。

但是……

身陷泥淖，心处光明，就注定无可救药。

他是个有罪的人。

从此以后，他只能仰望星空，望着明星一般的她……

赫敏僵直地躺在床上。

哈利说过，德拉科是食死徒。

尽管如此，她心里的执念却丝毫未减。

也许他是被逼的呢……

赫敏以她自己超人的智慧判断出，德拉科是个胆小的人。

他怕，他恐惧，他畏缩，他被逼无奈，他本来无罪，他只是禁不住伏地魔的恐吓。

马尔福是有罪的，但德拉科没有。

赫敏叹了口气，努力把这些想法从脑海里打发掉。

现在，罗恩跟拉文德那么要好，而德拉科又做了食死徒，她放弃德拉科便是。

于是，她不由得对罗恩和拉文德的恋情感到一阵愤怒。

罗恩是她多年的朋友，他们认识很久了，不过，德拉科也是。

可惜他不是朋友，是仇人。

每次对视都紧张，每次交谈都含蓄，每次微笑都勉强，每次相遇，都比上次多了几分悲凉。

赫敏从思绪里挣脱出来，眼下最重要的是罗恩和拉文德。

拉文德……

她的思想全部投入了对拉文德的判断中。

她有勇气，但不外露。

她八卦，但并不是什么都乱说。

她和帕瓦蒂•佩蒂尔是一类人，不过她比帕瓦蒂大方一点，至少在和罗恩接吻的时候是如此。

她感情热烈。

她有点绿茶，这是显而易见的。

不过，赫敏不跟她和帕瓦蒂生活在一个圈子里。她关心的是学习、哈利和罗恩的生活、伏地魔的情况，以及其他的方方面面。而她们，也许关心的是其他更令女生感兴趣的事。

赫敏做了几次深呼吸，摆脱了这些想法，重新躺回床上。

终于，她睡着了。

德拉科仍然在思考，而且不时落下冰冷的眼泪。

第二天早晨，他被发现躺在格兰芬多女生宿舍的楼梯下（那楼梯一直都是男生爬不上的），睡着了。

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到那里去的，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去那里。

所以斯莱特林没有被扣很多分，只是被麦格教授扣了十分。后来这十分又被斯内普加回来了。

赫敏为此也多看了他几眼，眼神里带着不必要的惊异。

只有德拉科知道，他半夜三更跑到格兰芬多女生宿舍是为了什么。

那是一个应该被深藏在心底的秘密，因为它对某些人来说是低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