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遭罪

无月之夜，寂静中响过鸟类羽翼划过树叶的声音。树林中有一个身影快速闪过，恰似午夜的待捕猎物的狩猎者。

忽然，树丛中飞向天空一只黑鸟，在猫头鹰的叫声中，无数片树叶飘落，地面上传来沙沙的响声，最后一声“咕咕”的鸟鸣收尾，一道黑影飞上天空，一切又回归凝宁静，惊到让人心生不安，绝对的宁静后一点声响就是恐怖。

恐惧来自于未知，黑暗的树林恰好是恐惧凝聚的地方。

点亮着灯的看上去干净舒适的房间里，墨韶寒却是很不好受，他和猗窝座齐齐的尊敬地跪在冰冷的木制地板上，身后开着的窗户吹进来的风让窗帘华丽地乱舞，窗帘上的流苏和珠子饰品不住撞击窗沿发出清脆却又半夜慎人的声音。

从窗户里吹来的凉风让即使是鬼的墨韶寒都有种脊背发凉，但要是真的说发凉的来源那定是面前那捧着一本大书，站在一个凳子上穿着高贵看来起是个贵族小公子的孩子。那个孩子别说长得的确可爱，看起来是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可是那血色竖瞳却表明是鬼。而能让两位上弦鬼齐齐下跪的鬼，也只有墨韶寒这辈子都想杀了的鬼王。

今晚，无惨很生气，无形中形成的威压让墨韶寒喘不上气，忍不住就想在心里骂上一句或者抬起琴给他来个断弦曲，却又不得不压着这份火气，装出乖顺的样子还要顺带着把自己心里念头通通消除。

什么也不要想，要想就想想无惨有多好，该怎么帮他找青色彼岸花。墨韶寒只能这样一个劲地迷惑自己，让自己都差点相信他是无比忠诚的，无限列车那事是个破天荒的大失误。

对于无惨来说那是个他差点气死的事，两位上弦却连个柱也没杀死，还损失了有点看好的下弦壹魇梦。但更可气的是他愣是看完了墨韶寒和猗窝座的脑中记忆发现还真的不是这两只鬼没出力，是出了力却力没出完就出太阳了。气得无惨是直接撕碎了一本精装的书籍，又是加重了那威压。

鬼舞辻无惨连上弦也堕落了吗？区区几个柱也对付不了，真不知留你们有什么用！

鬼舞辻无惨百年来鬼杀队还存留着，青色彼岸花也没下落！继续给我找！你们就是这样做的吗！

随着无惨怒火的燃烧，房间中的书籍也开始漫天飞，猗窝座的身上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裂缝，嘴里也忍不住流出鲜血。墨韶寒自然没好到哪去，肉眼可见身上的裂缝开始分布，血色的眼中真的血液滴落下来，划过脸颊留下很是骇人的血泪。墨韶寒乌黑的指甲处也流出血液，他感觉到自己身上每一处肌肤肌肉骨骼都在断裂，纵使有鬼的强大恢复力也无济于事。

墨韶寒很久没见过无惨如此震怒的样子，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似乎是看见那个带着日轮耳饰的少年，他像是疯了一样派鬼追杀，结果那两只准下弦鬼就死了？那时候的无惨也是气得把一间屋子给震翻了，每一次谈到那个少年都是一副狂犬病发作的模样。

现在墨韶寒身体到处都痛得要命，可是这与当初变鬼的感觉还真差不多，稍微这一次是更加痛苦一些因为不能发声。他能够听见找自己骨头断开的声音，也能听见猗窝座骨头断裂的声音，那声音听得是很渗得慌。

最终墨韶寒和猗窝座还是恭恭敬敬地向无惨告辞，又从来时的窗户一闪身离开，留下在一片狼藉中还是愤怒至极的鬼舞辻无惨。

墨韶寒和猗窝座离开得很快，二鬼都很明确现在再不跑远点可能又能受更大的伤。离发火的鬼王那还是能离多远是多远，除了这一点外，墨韶寒要赶紧离开的一个原因还是他现在身体上的疼有些适应，已经痛了快一天的脑子却有种要裂开的感觉，他担心一不小心他就能把强行憋在喉咙里的一口血喷出来。

离开估摸着不远的，墨韶寒一个俯冲就掉进了树林子，因为头疼看不清路一脚踩在一根枯木头上就是一个狗啃泥。

简直是天昏地暗，一睁眼世界都在旋转，虽然没有无限城那么扭曲，但看上去还是很难受。墨韶寒干脆闭了眼，做在原地准备让自己恢复一点在离开。长夜漫漫，他就不怕这里还会有鬼杀队的过来。

猗窝座墨韶寒，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就不行了？

猗窝座的声音传来，墨韶寒费力地睁开眼，又是一阵眩晕过去他才看清楚月光下的鬼。

墨韶寒猗窝座阁下这是要找我算账？

猗窝座算账？

猗窝座走近墨韶寒，看着这个坐在地上脸色苍白，脸上还有味修复完全的裂缝的少年，那就那么柔弱地笑着，一副风吹就倒的样子，要不是血瞳中的上弦零还清晰可见，猗窝座真的怀疑他不是那个曾经让鬼吓破胆现在又在暗中搅得一切事情离正轨的罪魁祸首。

猗窝座我不动手你也是不行的样子吧？

墨韶寒那可不一定……咳咳……

墨韶寒想要反驳上一句，不料那死命咽回去的一口血直接冲了上来，一个忍不住就咳了出来，这一咳嗽是让墨韶寒五脏六腑碎裂般的疼，连鬼都要挡不住。大口大口的血从口中涌出，墨韶寒却是转过头不让猗窝座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只是现在月光正明亮，即便是夜晚，树林子里也是很亮的。墨韶寒的一举一动清楚无比，更何况鬼对血液是敏感的。

猗窝座弹个琴能弹成这副样子也是不错。

看戏的猗窝座还不忘调侃几句，要是在哭上几句留下几滴眼泪这会让墨韶寒一时有种前面站着的是童磨或者玉壶。

墨韶寒禁忌之曲怎么说弹就弹？

墨韶寒说来我这次拉你下水就不想给我来一拳？

墨韶寒扶着一棵树站起来，又无力地靠在树上，这一次如果他没有出现炎柱可能必死无疑，可能那个戴耳饰的小子和他变鬼的妹妹也能一起走，但是他却临门插了一脚，还上去给他们弹了一曲具有恢复功能的曲子，可真是坏了猗窝座的好事。如果没出现他的话，杀了炎柱的猗窝座绝对能让那只鬼开心。

这一次墨韶寒真的做得很冒险，他想了很久才想到用禁忌的曲子来让各个时间线交错，在极度混乱中在神不知鬼不知中改变一切，猗窝座想破头都不知道墨韶寒这一行动究竟是怎么不让无惨知道的。

对于此墨韶寒只是笑着回避，然后运用《无心》消除猗窝座可能暴露出来的记忆与情感，可是墨韶寒没聊到他使用《无心》似乎除出了什么故障导致现在猗窝座很是奇怪。

奇怪在哪里墨韶寒不清楚，有种感觉只鬼变了一些。

靠在树上的墨韶寒盯着猗窝座，开始回想那一天的事，似乎要从他一时兴起弹了《忆昔》说起。

在不经意间，墨韶寒逐渐在扭转命运的轮盘，在他百年来第一次他发现有些事情脱离了该有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