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美人。

许烨“你在关心我吗？”

许烨闷闷地开口。

扬帆挑眉，为小姑娘的后脚跟贴上创口贴，又往高跟鞋的后跟塞了一小片纸巾。

才让她重新穿上。

扬帆“可以这么理解。”

扬帆“换鞋子的时候记得给伤口消毒，尽量穿宽松舒适型的。”

许烨决定自动忽略第二句话，头埋得有点低，声音不算开心地抱怨道。

许烨“那、那院长你也太凶了点！这都不算安慰人了，简直就是训学生。”

扬帆“要是你别老那么傻，多注意安全，不会总摔跤。我也不会担心了。”

他说的语重心长，像个长辈教训孩子一样，无端给许烨一种党建委又开课的感觉。

这下，她是真的委屈了。欲哭无泪地说。

许烨“果然院长就是院长，说话还是那么不近人情。”

许烨“您以为是我想穿高跟鞋吗？要不是因为……”

因为你。

少女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扬帆眨了眨眼睛，似乎是终于注意到自己之前的态度有点太强硬了。

他又往西装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了几颗方才从宴席上顺来的糖果。摊开掌心，送到了许烨的面前。

小小的糖果被镭射糖纸包裹，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辉。

许烨有点茫然地看了看糖果，又看了看男人。

许烨“你……”

扬帆失笑。

扬帆“没看出来，我在哄你开心么。给点面子啊小同学。”

他撞上那双无所畏惧的眸子，里面投射出他完整被无限收容的身影，大概也是有喜极而泣的冲动。

许烨揉了揉鼻子，还是接过了糖果，拆开一颗送进了嘴里。

许烨“也不是我想摔倒的……我平时不这样的！每次都是，院长您在场的时候，我就莫名其妙摔了。”

这是什么理。难不成还怪他？

扬帆听着，没忍住无可奈何地笑出来。

扬帆“你怎么这样无赖。”

有清爽的风吹过，将许烨的刘海吹得蓬蓬的。扬帆被吸引着看过去，适才打量起她的外貌和这会儿这一身的打扮。

方才没注意，他发现许烨今日没有戴眼镜，换成了棕绿色的美瞳。

脸很白净，眼影的笔触贴上少女的眼皮、眼角、眉骨，再到眼下。

她脸庞上的那颗痣对应下眼睑的中央，那颗痣比薄霜要脆弱，给它上色好像都算作侵犯。

斜肩的礼服露出一小侧锁骨和肩膀，云朵边锦簇的花边点缀在胸前和大腿根。衬得少女像远山的精灵，忧郁只是眼睛的轮廓。

初见，扬帆认为，她美得仿佛骨子里有一片丰沛的冰河，你逗弄一下，冰上裂出了花。

底下的河水依旧不会有波澜。

然而，在那个带有凉意的夜晚。她站在跨江大桥上，就像淡暖的路灯，凉的只是天气。

他恍然醒悟，没有哪个人大活人，身上淌的血不是热乎的。所以她会哭，会心碎，眼泪都是滚烫的。

.「江烁」“院长，许大夫。你们怎么在这里坐着？”

男人正出神地想着，蓦地就被一位年轻女护士带有调侃意味的话打断了。

这个人扬帆不太认识，没什么印象，但看起来许烨似乎认识。于是他不打算说话，只等少女开口。

护士叫江烁，平时经常同许烨一起在食堂约饭，后来因为她经常去找扬帆吃午饭，所以江烁也就不去找她了。

但两人关系还是很熟稔。

许烨“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闲得慌喜欢到处晃悠？”

她笑，拍了一下江烁的手臂。

.「江烁」“我那是趁这个机会和同事联络联络感情！倒是你，傻坐这儿干嘛呢。”

.「江烁」“穿的还这么漂亮正式……”

年轻女护士意味不明地笑着上下打量着许烨。

.「江烁」“你不会看上谁了吧？想找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