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雪停了

“你要是愿意，我就永远爱你。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永远相思。”

-王小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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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尔濡跟着宋黎宋暖阳去找张极，走到ICU不远处，却像是脚上灌了铅一样无论如何都前进不了一步。

因为她看见了独自坐在长椅上的张母。

落寞、无神，是一个典型的在得知儿子出事后的母亲形象。

张母坐了多久季尔濡就站了多久，直到张母回过神发现她，朝她招了招手。

季尔濡走到张母身边坐下，被她搂进怀里。

张母“这段时间挺累的吧，辛苦你了，孩子。”

不是预想中的愤怒或打骂，张母只是抱着她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头，嘴里不停说着“辛苦了”。

她不觉得这件事季尔濡有什么错，她只是可怜季尔濡饱尝差点失去爱人的滋味还要饱受非议。

季尔濡没说话，头靠在张母肩上紧紧环住她的腰身。

张极最爱的两个女人，守在他的病房外互相给对方打气，一起祈求他早日醒来。

此后半个多月季尔濡推掉所有的工作，每天早上六年准时去医院陪着张极，到凌晨两点回家，她想让张极醒来后看见的第一个亲人是她。

期间张极从ICU转入普通病房，这意味着他真正脱离了生命危险。

京城进入十二月之后一直在下大雪，并且没有停止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季尔濡晚上的时候会拉上张极病房的窗帘，因为不想再触景生情。

十二月九日凌晨两点，季尔濡走出医院。原本正在飘落的鹅毛大雪奇迹般止住了，季尔濡穿着黑色羽绒服站在雪路中间，身后是灯火通明的医院，只有她孑然一身。

季尔濡“雪停了。”

她抬头看向天空，没有星月，也没有白色点点飘落，只是黑压压一片。

季尔濡“雪停了，所以快点醒过来吧，张极。”

她许愿。

接到朱志鑫来电的时候，季尔濡正好洗完澡。手机和手镯一同被放置在梳妆台上，手机在里手镯在外。

她匆匆忙忙拿起手机，不小心顺了手镯一起离开梳妆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手镯先一步摔在地面。

只听见“啪”一声，张母送她的手镯四分五裂。

朱志鑫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她也顾不上收拾地上的碎镯子，而是先接起朱志鑫的电话。

朱志鑫“发生了什么小妹？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季尔濡“没什么，不小心打碎了一个镯子。”

朱志鑫“呀——？！没受伤吧？！”

季尔濡“我没什么事，就是镯子碎了，挺可惜的。”

朱志鑫“是挺可惜的，但是没事儿，哥改天再给你买一个。”

季尔濡“得，谢谢我哥，那我必须存着以后给我女儿当传家宝。”

朱志鑫“就知道你嘴里没好话，我不跟你闲扯了，困着呢。”

朱志鑫打了个哈欠，估计是睡着了又被别人一个电话吵醒。

朱志鑫“张阿姨刚给我打电话了，但她不让我告诉你，说你太累了想让你多休息一会。”

朱志鑫“我觉得这会儿你应该不太能睡得着，所以想着告诉你这件事。”

季尔濡听着对面的朱志鑫絮絮叨叨半天就是不进入正题，“啧”了一声想挂电话，她现在十足的耐心只在张极那里有。

朱志鑫“张极醒了。”

云淡风轻吐出的四个字透过电流传进季尔濡耳朵，明明是份量那么轻的四个字，却又震耳欲聋。

季尔濡突然听不见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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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我回来啦！

新春祝大家国庆快乐✌️（虽迟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