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缱绻迎君来

沿着弯弯曲曲的田埂的方向望去是一片无尽的绿意，那绿意中的小白点很是显眼，这个小白点便是一座建在林中的小白踏。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这人家只有一个老人和她远在山脚下独居的聋孙女——黎屿。

田埂旁流着一条小溪，约三里就汇入城里的大河去。人若要顺着小溪走，不到两公里路就到了城角。静静的溪水即或深到一蒿不能落底，却依然清澈透明，蓝天印在洗水竟分不清哪个是天哪个是河。

因景色实在诱人，确有人愿意来这一访。黎从岼就做起了“摆渡人”的生意，有人来访时，他就从竹筐让换上后若客人开心，自己缺酒钱便收下客人给的幸苦费，然后再沿着田埂一点点向客人介绍着水乡的过人之处，最后顺着溪流把客人送到比这繁华的镇子。

黎从岼就是塔下住着的老人。他吃过早饭后并没有着急去准备渡人，他穿好衣服拍了拍身上的褶子，提上门口放在门口的一筐鸭蛋，就顺着小溪走去。

他听村里的人说，来了一个支教的老师，叫林湫。本来黎从岼没有什么奇怪的，可那个老师会手语。

黎从岼想着：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得让那位老师教他孙女知识。自他孙女聋了以后就再也没有读过书了，在黎屿聋之前，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的，不能白白瞎了这样一个好孩子。

林湫坐在小三轮上，山野的风混着泥土的香味抚着她的脸颊，她听着山林那边的鸟儿鸣叫，看见桥对面的那个村庄升起的袅袅炊烟，不由心里一乐，这地方，她很是喜欢——妈妈的故乡啊，果然跟妈妈一样温柔。

小三轮停在村口，驱车老伯将行李帮林湫拿下来，客套几句后，林湫就准备进村。

“哎，孩子，你是来职教的吗？”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向林湫喊道，“我是望鱼学校的校长王琳，来接你的。”她手里拿着写有林湫名字的纸牌，后面跟着几个小孩。

“哎，您好，我是来支教的林湫。”林湫冲王琳笑笑，寒暄几句就由王琳带去学校。

踏上村路的石泥板，街道两侧都是做买卖的，街上有卖包子、米，人人皆笑着嚷着，好不热闹，有胆子大的或是闲着的妇女还会跟林湫搭几句话。

走到了学校，王琳校长并没有准备欢迎仪式，只是在一件像样的休息室里备了一点茶水然后跟林湫交代：“孩子，我很开心你能来这支教，希望你接受这里的贫穷，暂时放下原来的美好幻想，用心去筑一座梦的长城。”

王琳校长眼里闪着坚毅的光，像清晨露珠反射出的阳光，林湫瞬间感觉到自己的使命不原来自己想的那样，只体验一下教师生活，跟王琳聊了一会后，又跟王琳去给自己安排的宿舍休息。

林湫刚收拾好，就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是一位提着鸭蛋的老伯。

“您是支……教的那位老师吧，俺有事想请您帮个忙。”镶在老伯褶皱的脸上那双眼盯着林湫发着光，说着要把一筐鸭蛋塞给林湫，“俺孙，得…要您帮帮……”

林湫把鸭蛋放在地上，扶着老人坐在登子上说道：“老伯，你别急，慢慢说我能帮忙一定帮忙。”虽然林湫不知道要帮什么忙，但看着老人激动的流泪的神情只能先试着安抚。

“老师，你会手语是不？”老人用期待的眼神盯着林湫，林湫点了点头。

“俺孙，她前几年叫车给撞了，听不见。她原来成绩可强，现在没有咋学，你用手语教教她吧。她可聪明，原来老师教教她就会了，孩子以后不能毁了。”说完老人的眼窝就湿润了

林湫赶忙安慰老人，跟老人聊了一会，并答应老人下午去帮忙。

林湫跟王琳校长又报备了一下，又跟王琳求证和确认了一遍，确认安全以后，才开始赶紧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