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什么时候，雨，悄悄地停了。风，也屏住了呼吸，府中一切变得非常幽静。远处，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开始啼啭起来，仿佛在倾吐着浴后的欢悦。近处，凝聚在树叶上的雨珠还往下滴，滴落在路旁的小水洼中，发出异常清脆的音响。
佛爷一向自律，尽管昨天睡的那么晚，还是很早就起了。
披好大衣，和张夫人早安吻后，进了办事的书房。看了眼表，还有半个小时就是副官过来的时间。
昨天那么累，佛爷是有心想放他假的。他必定不会同意，而且还会准时到。
他大概就是那样一个人吧。
张启山动动唇角，整理好凌乱的桌子，喊了下人去泡茶。
副官起身拉开黑色的布帘，有些费力起身，浑身跟被卡车撵过一般酸痛，起身翻出有些凌乱的军装，看着皱巴巴的裤子，抽抽嘴角，作了壶热水借着升腾的蒸汽慢慢晕平，穿衣提裤，踏鞋带上肩章 ，正衣冠，看着镜子里略显憔悴的样子，无奈的拍拍脸颊滴几滴眼药水尽力睁开眼
雨下了一夜，此时窗户上都是雨滴，窸窸窣窣的往下落。
张启山闭上眼，还能看到副官在身下呻吟的模样。
趁这邪念还没占据整个头脑，快速翻开文件，摒弃掉不该有的东西。
今天事儿还挺多。
有一篇上面写的内容引起了佛爷的注意。南边兴起一股巨大的势力，最近正往长沙这边走，而且是有备而来，目标明确。
描写的模糊，但足以看出事态严重。专门来这儿的，目标基本都是老九门。而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没人不懂，那么……
佛爷眼神逐渐变的狠厉。
不管是谁，敢打这种主意，都叫他付出代价。
吐出一口气，把文件放到旁边，冲着守在一旁的下人挥挥手：“叫人去通知九门其他的人，可能有场硬仗要打。”
垂眸沉思，指节一下下敲打着桌面，我弯起嘴角，露出嗜血的笑容：“看来，是太久没发威了，都有人把九门看成病猫了啊。”
副官看着指针，快到时候了，推门出屋，泡好茶端着茶碗走向书房，看着人皱紧的眉挥挥手让手下人先离开，刚刚进屋看着人手边的文件，放下茶碗整理，听着人略带狠历的话语，微微皱眉，想是南边兴起一股势力，拿过人手边微凉的茶碗，把自己泡的推过去放在旁边，点点头转身刚要去发放任务，听着人沉稳声音带了点嗜血的意思，微微眯眼回身看着人，勾着唇角
“谁敢轻看我九门！”
冲人敬礼，把手中东西交给下人，走上前挑出几张重要文件，大致扫过后心下一沉
“斩首行动”
他抬眼看着佛爷，有些担心的盯着人，一字一句
“您有危险”
咽咽口水有些犹豫张口
“如果要战，您不能在第一梯队”
上步撑在人桌前，微微眯眼。
“全国上下的枪口都对着您，如果战，对您来说风险太高”
佛爷听到副官说着有危险，不能在第一梯队时，竖起眉毛，有些愠怒，若九门之首都缩在后面没有作为，如何体现九门之雄风？
尤其这拨人据密报所述，尤为凶残，所过之处如同遭了虐杀与抢劫。前几处地方没有这边的军事势力雄厚，轻易败下阵来，还赔了满城百姓。而长沙，必回成为他们的葬身之地。
“我的命与长沙的命，孰轻孰重。”
他会明白
我也相信他明白
“作为副官，长沙的命大过天”
“作为张日山，佛爷您，就是天”
见人挑眉，知道人生气，微微低头准备挨训，见人只是盯着自己，不免有些慌却又不敢动，抬头正好对上人眼眸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忙闭嘴站好，吩咐完几人去各府通知，站在人一旁
“佛爷，需要我做什么。”
我可以交付我身上所有您需要的一切，包括性命。
张启山听到他问有什么需要他做的，便知道他反应过来了。但有些话，想过会儿说。
佛爷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把文件推到一边，叫人先去把手下的军官唤过来。他们似乎已经得了风声
书房里，一个个显得严肃认真。
他说：“加大训练强度，三天后我来检查。”
军官们没人提出异议。事关无数人命，也关乎他们的仕途，没人有理由违抗这个命令。
此时，张启山久违的感觉到一种强大的使命感从心底升起，笼罩了全身。
闲来无事还能逛街的日子过去了，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严峻的挑战。
揉揉眉心，叫所有人出去，留下了副官。
直视着他的眼睛，道：“我知道这次比较凶险，这帮人也是打着灭口的主意来的。但我没有理由退缩。对付这些人，只有拿出自己的实力与之对抗，叫他们明白，长沙没有纸老虎，都是雄鹰。”
“你要做的，就是带领所有人，展示给那帮土匪看，长沙，远不是他们能觊觎的。这个国家，也不是给他们作乱玩儿的。”
“这是对你们的要求。对你……”
张启山心漏跳了一拍，呼吸另外一瞬间有些紊乱。
“活着回来。”
他知道，即便他依然会现在前线迎敌，必要的时候为了保命，还是会出现转移阵地的情况。不可能时刻带着副官，因为手下最亲信的人就是他。他需要替他稳住军心，在没有他的地方挥洒属于他的光芒，带领那些人赢得胜利。
张启山希望，待他们大胜归来，还能笑着搂一搂他的肩，于众人之前光明正大地说一声：
“幸好你还在。”
副官听完人的嘱托，一睁，有些无礼的站在人旁边，认真的死死看着人，想把人看穿的力度
“您也一样，群龙不可一日无首”
“您需要我站在哪个位置，我便站在哪个位置”
“请您放心”
这次的艰难，不言而喻，斩首行动，非死即伤，尽人事，听天命，做好了自己能做的可不就剩天命了吗。人总有一死，早晚而已，没什么好不舍的
这人间繁华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如果可以，多和他留下几秒的回忆更好
回头真要死在一起，一块投胎，下辈子还能遇见不是，我还给他当副管
张启山站起身，轻佻地一拍他的军帽，刚刚身上的肃杀之气瞬间消失无踪：“走吧，陪我巡视一圈。”
说是三天后检查，那帮军官肯定也不傻。佛爷是一定会在平常就前去督察的。
最好祈祷没人偷懒吧。在这个当口偷摸着干别的事……可是要领罚的。
副官倒是想着想着想偏了，帽子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挑逗似的，缩缩脖子，半闭眼半躲不躲，满脸通红，撇撇嘴，不满的腹议
“老不正经，怎么就喜欢上他了…”
说是这么说，还不是乖乖跟着人后面，严肃的看着一众士兵每天都要进行训练，每天背20公斤重物来回跑，进行穿越钢丝网的训练，在军事健身房中进行各种哑铃挺举和臂力练习，在阳光暴晒下进行形体训练，举着突击步枪一动不动的晒上两个小时，在步枪的枪口上用绳子吊着砖头。
微微皱眉，看着一帮年轻的小伙子，或许，过不了一年，他们也会成为烈士塔上的英雄，我永远忘不了，参加的第一次战争，血红的晚霞渐渐消退，双方就这样死死对峙着，既没有任何一方撤退，也没有任何一方冲杀，主战场上的累累尸体和丢弃的战车辎重也没有任何一方争夺。就象两只伤痕累累的虎凝视对峙，谁也不能先行脱离战场。
看着佛爷，突然有个注意，轻轻笑，看着身边人
“兵练得好不好，佛爷不亲自比试比试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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