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石出

见两个保镖都被带下去了，现场也没有了什么外人，乔楚生看向何鲲：

“何鲲，杀老大是江湖大忌，你为什么这么做？”

何鲲沉默半晌，没有开口，眼眶却是变得猩红，他盯了乔楚生良久，才声音沙哑道：“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乔楚生蹙眉，有些不解。

“咱两当时同时在上海滩打拼，可是后来我腿瘸了，只能给陈老六当秘书，每天被呼来唤去，颜面无存。可是后来听说你当了租界巡捕房探长，前途无量啊。”

何鲲顿了顿，语气有些癫狂：“我也得为自己找一个未来吧？！”

“就在这个时候，赵医生冒死来找我，他将他半生所有的积蓄给了我，让我帮他杀了陈老六。我很清楚，只有陈老六死了，才有我的出头之日。”

“四哥，你比我命好，跟了白老大这么一个重情重义的老大，不像我跟的那位，从来没把弟兄们当人看过。”

乔楚生听完了何鲲的话，微微抿唇，没有再说些什么，示意旁边的警员把人带了下去。

纵使何鲲和赵医生都是事出有因，但只要他们杀了人，便是他们的不对，哪怕再有情可原，也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

案子水落石出了，但路垚更不理解了：“作案手段我是想明白了，可我还是想不通聂老板为什么要陷害我？”

“凶手只有一个，把你抓了，真凶不就脱罪了吗。”

乔楚生侧头看着他，好心解释道。

“那他为什么要保护赵医生呢？”

这下不待乔楚生回答，赵医生冷笑一声，不屑道：“他可真没这么好心，当初他和陈老六合伙贩卖烟土，这个案子如果不结，迟早会查到他身上。为了自保，才拿你当这个替罪羊。”

路垚“啧”了一声，小声嘟囔：“早知道晚两天来了。”

“早晚没区别。”赵医生笑着道，“他已毒入脏腑，活不过这两天了哈哈哈。”

见没什么其他的了，警员便将赵医生也带了下去。

乔楚生见事情解决完了，便看向路垚：“你接下来什么打算啊？”

“回银行上班啊。”路垚不假思索的回道，“不然呢？”

“你探案是把好手，要不要留下来帮我办案啊？”

路垚闻言一挑眉，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帮你？你知道我一个月挣多少钱吗？留下来，你请得起吗？”

话音刚落便像二五八万一样拽的走了。

乔楚生轻笑一声，笑骂道：“这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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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沙逊银行——

“看！你看我！你以为你谁啊！啊？”

一个满面胡子的外国人正暴躁的对路垚骂骂咧咧着。

路垚则是双手交握放在身前，闭着嘴不敢说话，一副乖巧学生样。

而沙逊先生继续着他的暴躁输出。

“你让我老脸丢哪去了？！”

“还打着我的名号招摇撞骗恐吓威吓！”

“你一个股票经理怎么敢的啊？”

“你想干什么？你还想干什么？！”

“你回答我啊！回答不了就给我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