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过后,枝丫上零零散散缀着粉白的花骨朵。阳光散落,照在地上暖洋洋的,拂过一片春意盎然。
这阳光洒在身上也定是暖的。
靠在窗户边上的时离,手腕支撑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外面,前面学究的声音一句没听进耳朵里面。
“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时离,你解释解释老夫刚才说的这句诗是何意。”
时离跑神的样子落在庄学究的眼里,语气严厉了几分,唤起时离做答。
站起的时离垂着头,眼睛盯着案上的书,临时搜索着能够应付的回答。
显然连页面都没翻对的书给不了她答案。
没有出路的她只能认错,态度倒是诚恳:“先生,弟子答不上。弟子知错了,任凭先生责罚。”
学究轻叹一口气,也不再揪着不放。
时离是时大将军的女儿,时家偏爱武学,对做学问这件事要求并不高。所以平常时离的功课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时离今天的状态格外差劲,便提了她一下。
“好了,坐下吧。老夫也不为难你,但也要稍作惩罚加以警示,今天的功课抄上十遍。明天我到的时候,先要检查你的抄写。”
“是。”时离朝学究做礼,唉声叹气的坐下。
隔着一道稍远,的身着紫色绣样白衣少年郎看到时离的神情,浅浅一笑,有几分同情含在目光里。
煎熬的课堂时光结束,周围的伙伴都带着随从或丫鬟起身离开。
时离一边墨迹的收拾书案上的物品,一边叹气。
得勒,今天又是被课业充满的一日,估计熬到深更半夜才能写完这罚抄。
“小姐,那你还要去武场吗?”她的贴身丫鬟小竹在一旁帮着收拾。
时离委屈的摇头:“今日去不成了,你一会给武场传话,就说我今天课业繁忙,无暇练武,莫要师傅空等。”
时离刚出盛家的门,那位等久的白衣少年郎往她的方向走近了几步。
“离妹妹。”
“小公爷,你还没走啊?”
这位白衣少年郎便是齐国公的儿子齐衡,他和时离都在盛家学堂读书,比时离年长几岁,唤一声妹妹也合乎辈分。
齐衡在听到时离对他的称呼后,嘴角稍抑了几分,似是不太满意她对他的称呼。
“你总喊我小公爷,我们也算是同窗数年,称呼还是如此疏离。”
少年的心思难藏,一揭便露。
时离解释道:“我外祖母对礼数要求破严,往日里我唤其他人都是如此,只有几位姑娘面前我才敢不较礼数。”
时家擅武,她父兄皆在朝廷做官,不过他们常年征战在外,与时离多是信件来往,相处时间较少。时母又在时离幼时因病逝世,她便养在外祖母家。她外祖母与盛家老太太关系好,在知道盛家的女眷也在读书后,便送她来盛家读书,想压一压时离好武的性子。
外祖母对她的要求不高,只要她能识字有些墨水便可。
时离倒也不想打算争那口气,女眷里数她的学业最差,文学方面一问三不知,兵法书说起来倒是头头是道。
学究在努力一阵也无成果后,便放弃了挣扎。只要时离能照着他的要求完成任务便可,平日里都不怎么对她做什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