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群人的问题解决了,就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应对接下来的“花魁初夜”了。
简戈正色起来。
——
“她身姿翩跹,踏着红缎来……”
“红绫一丈仙人姿,妖颜回首万人倾……七彩霞光剑上挑,任凭风浪起红尘……”
“……碧水蓝心一点透,红铜金丝千面纱……”
说书先生越讲越激动,活像是自己亲眼所见。他站在讲台上,口水泗涕横飞,讲台下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向往不已。
当第一节结束时,全场落针可闻,半晌后众人才附掌轰鸣。
简戈颇有些尴尬,出来喝个茶,偷个闲,都能听到说书先生讲自己的那不堪回首的“花魁初夜”。
绫上剑舞——剑舞是他自己提议的,老鸨当时拍案叫绝,可她非要加什么彩绸丝绦,红绫缎带。
他当时也着实没想好,在现代排练演戏的时候,他作为男演员,当然只能表演一段剑舞喽。
让他去做什么娇俏的女子形态?
抱歉,他还没学。
简戈抬起茶杯,略微掩饰地轻咳了一下。
进宝在旁边低笑了一声,见简戈顿时满脸飞红,也不好太过逾矩,便略不合时宜地道:“小姐,高掌事快来了……”
简戈面色一沉,片刻后开口说道:“知道了。”
“进宝,备马!”说着,简戈抬手看向进宝,示意他牵着自己的手。
进宝顿了顿,自然地握住他纤细的手,不动声色地揉了揉,心想:太瘦了,王滟没给他吃好吗?任务完成了,我就领来自己养……
顿时进宝心里满足极了,表面低头垂眉装乖巧。
遮掩住如狼似虎的贪婪目光。
简戈正准备回高府了,目标是进京去看高娘娘。
无论表面多光鲜,内里还是权利的游戏。
高大人作为文史官,却不是个两袖清风的好管,天子脚下不好贪墨,就从男人通有的祸根出发——美酒,权利,女人。
讨好天子,他三者都不缺,可自己能给得更好、也有的一拼的就只剩下——上供秀女。
他凭这一点将自己的唯一一个女儿送进了宫,他的女儿温婉贤淑,纯良芳美,独得盛宠过一段时间。
而他,官衔提拔,位升一品,独占鳌头。
但她的女儿自失去第一个孩子后,便抑郁不欢,身体每况愈下,天子也另获新宠,女儿自此便更是伤心欲绝,命不久矣。
这时候高大人幡然醒悟,每日面对没有女儿的清冷府邸,动了恻隐之心。
罢了罢了,出不了宫,便送一人进去照看孩子吧。终是我这个当爹的利益熏心,让我们父女之间生了隔阂。
打听到天子最近的“爱好”,便下连雍城,寻那冠绝天下的异域仙子“苏浅歌”。
奈何当今的皇后,掌管后宫,规矩严明,突然塞人进宫,简直是司马昭之心。
高大人心下一计,将人当自己女儿的侍奉宫女进去,慢慢摸索获得盛宠的机会,这样自己既得利益,又能有权势之人在宫中护住兰儿。
高大人心里越想便越觉得是这个道理。
高大人在“花魁”夜后,确定“她”仍是处子之身,凭他的手段,轻而易举便将苏浅歌牢牢掌控在股掌之间。
——
这事说来,还得从花魁初夜讲起。
自那晚剑舞之后,前来求见苏浅歌的人便络绎不绝。
王妈妈也想挣钱,但也不好拂了那位京城贵客的面子。
毕竟这位可是高价买了花魁初夜却宁愿等“她”情愿的人。
奇哉怪哉——
但是嘛,高大人这边又不断施压,真是“苦了”王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