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正义领主集合（下）

领主超人从来就没有妄想过自己还能再次与自己的灰蝙蝠见面。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办法可以让一个已死之人复活——魔法或是什么天然宝地，作为这个世界的君主，主宰这个世界的“无冕之神”，倾尽全力他总会将它们为布鲁斯找来。可是，没有一种办法是可以复活一个没有尸体，甚至连存在的痕迹都被清空了的人的。

他的布鲁斯，他的灵魂伴侣，不知用什么方法带走了自己的尸体，带走了自己生活过的痕迹，以一种决然的方式离开了自己这个伤害了他的人。

如果不是蝙蝠家和正义领主的人都还记得布鲁斯的存在，他都要怀疑布鲁斯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人物了。

这是布鲁斯对自己的惩罚吗？

领主超人真的不知道。

也许他只是预料到了自己可能会不顾一切的想要复活他，于是断绝了这个可能。

他不想再见到自己了，于是便让自己走得干干净净。

说实话，哪怕走到了现在这一步，领主超人也完全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作为一个在黄太阳下几乎永生的氪星人，未来这个东西对于他来说甚至可以说是可笑的。可……他最近就是经常在想。

和不义联盟的战争不是一个随便的事，他是一个独裁者，可他也要为自己的手下们负责任。而且……和不义联盟开战了，之后呢？这场战争要持续多久，又要如何结束？输了又如何，赢了又如何？就算他真的再次把对方的蝙蝠侠抢来又能怎样呢？那……终究不是他自己的蝙蝠侠啊。

囚禁了不义蝙蝠侠的那几天对于他来说，可以说是自灰蝙蝠身亡后最快乐也是最伤感的几天。

不义蝙蝠侠和灰蝙蝠实在是太像了，不是样貌上的相像，而是神韵、习惯，甚至是平时的小动作……

每发现一处他们相似的动作，领主的心就像会失去一块，想沉沦却又不敢，像情窦初开的小男孩，明明这一切都是他的咎由自取。

每一分每一秒的相处都在提醒他：这不是他的蝙蝠侠，他的蝙蝠侠，已经被他逼死了。

也许从一开始他想去抢不义蝙蝠侠，想去和不义超人争就不是为了什么替身——他只是嫉妒，嫉妒他拥有自己千方百计也无法拥有的人，嫉妒他明明拥有珍宝却不懂得珍惜——就像……曾经的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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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天很阴沉，和灰蝙蝠离开的那一天一样，没有一丝的温度。领主们每个人都表现的很疲惫，那是由内心散发而出的消极情绪，是对于前路的迷茫。

然后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愈发神出鬼没的领主女侠给他们带来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俊美的男人坐在铁制的医疗床上，眼睛是深邃的钢蓝，紧抿的唇像是清晨的玫瑰花瓣，而他的胸前有一张刚刚愈合还带着狰狞疤痕的剑伤……

领主超人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直接定在了原地。

——————不义联盟———————

一处极其隐蔽的秘密基地深处的一个建筑中，露易斯和不义超人相顾无言。曾经的夫妻像是仇敌一般，气氛冷凝到了诡异的程度。

“怎么，大忙人居然有时间来看我这个弃子了？”

露易斯将目光从楼下森严的守卫上移回，有些嘲讽的问。

这是不义超人亲手打造的秘密基地，与世隔绝，被氪星科技完美的隐匿下去，消失于地平线上，失去存在过的痕迹，连不义联盟的其他人也不知道它的存在。

“他回到我身边了。”

不义超人没有理会她的嘲讽，双眼难得有些空洞。

“呵，所以他和你在一起了吗？”

露易斯勾起一边的唇角。

“没有吧，他估计连你那些自私而恶心的心思都不知道吧？呵，就算我被你关在这里不知道外面的事情我也知道，他早晚会离开你的。”

“你找死！”

不义超人上前几步，直接掐住了露易斯裸露在外的雪白脖颈。

“我说错了吗？”

露易斯丝毫没有在意自己脖颈上的手掌。

“当初我就不该相信你的那些鬼话。说什么你们是两情相悦，说什么只是想让他为你吃醋，呵，全是假的。没想到啊，大都会的光明之子，单纯善良的氪星少年全**是假的！你伪装纯善，拉着全世界陪你演戏，早晚会露馅的！”

不义超人听着她的话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松开了自己的手。

“为什么，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让你平平安安的待在这里，一辈子都可以衣食无忧着不好吗？”

“那我的自由呢？”

露易斯有些疲惫的看着面前这个曾被她热切的爱恋过的男人。

“我不是被你圈养着的牲畜啊你想没想过！还有外面的那些人，难道你要将他们在这座围城里困一辈子吗？他们都曾经那么崇拜和信任你，把你当做他们心目中的神明，你却要这样对待他们。”

不义超人看着露易斯愤怒的脸庞，突然生出一股被全世界抛弃的无力感。

“崇拜、信任？他们不过是把我当成一件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而已！需要我的时候他们大喊‘Help Superman!’无论何时何地，到底自己有没有能力脱险都要喊。在他们心中，超人必须是万能的，只要他们求救了，我就必须去回应。可我不是万能的！我也有失误的时候，我也有无法顾全的地方。这时候他们便开始埋怨我，谩骂我，发表一些超人有害的言论，处心积虑的去攻击我。

呵，其实他们的喜爱，他们的信仰都是假的！他们心里早就打算好了。这TM得是一场交易。我信任你崇拜你，你就得满足我的愿望！一旦得不到回应，怒火日积月累，我这个曾经他们崇拜而热爱的存在，就变成了伪善和邪恶！可明明一开始是他们主动将我逼上神坛的啊！

既然如此，为什么我就不能也像他们一样，利用他们，来达成我的目的呢？

不杀他们，已经是我对他们最后的仁慈了！”

露易斯看着不义超人那张微微扭曲的脸，她知道，这个男人心中早已被他的怨怼积满，再也听不进去别的什么东西了。

于是她也没有再和他争论什么。

“如果你认为是这样的话，那就是吧。”

她转而说起了一个新的话题。

“我知道你来这儿是为了什么。你怀疑，你的那位好搭档，发现你的秘密了，对吗？我说过，你瞒不了他一辈子，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他早晚会彻底离开你。”

“是吗？”

令路易斯震惊的是，不义超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他不会再离开我的，他没有机会再离开我了。”

他笑得那样开心。可露易斯却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撒旦的降临。

——————新领主基地——————

领主们排成一排，看着逆着光而来的熟悉身影，谁也没敢动，像是生怕把人惊走了一般。

领主超人站在最前面，有些呆愣的看着正走近的身影。

没错，真的是他！他的布鲁斯！看照片时，他还曾怀疑过这件事的真实性，可现在他却完全确认了，这就是他的布鲁斯，是那个在他脑中被描摹了千百次的身影。

下一秒，灰蝙蝠冷漠的眼神将他冻在了原地。

布鲁斯缓步上前，深深直视进领主那双终于染上了红尘的眼睛，低声在他耳边呢喃。

“你不要我活，也不让我死，你到底想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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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据说这是另一个超人的经典语录？用起来真爽！以及……想让我好好留在正义领主？门儿都没有！你不在意了我就要下线，你难过了我还得回来？我不要面子的吗？来啊！互相伤害啊！反正我还有马甲！

PS：不义超人的那段自白虽然片面，但是……我觉得蓝超这么多年能坚持着热爱世界真的是个奇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