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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剑之英雄

琪月一边躲避一边说道:“节节相扣,级级相通,这不是节节十八极金鞭吗,它储藏在南极仙翁的致密兵囊中,怎么回出现在你手里?”  

神子大笑着说:“南极仙翁?那老头子算什么东西?”他望了一眼刑讯室,“他的凝血剑都在我手上,还提什么致密兵囊?笑话!哈哈哈哈……”神子举起手臂,大臂一甩,前臂一托,手腕轻轻一抖,“啪”的一声脆响,惊动了雷公电母。霎时间飞沙走石,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啊哈哈哈哈哈……这时节节十八极金鞭第一极风雨交加,傻瓜都会的招数。哈哈哈哈……”神子说着助跑七步,然后单足点地,轻跃而起,一个燕子翻身,金鞭随之甩带而来,远指一棵树,近指一枝花,皆被雷电击中。

“这时第四级神龙摆尾,强则击垮大山,若则击倒大树,五峰山就是因为小青龙这么一下成了五台山。哈哈哈……见着我的第七级了吗?乱石穿空!“沙市四面枯木盘旋升起,一个响鞭指向琪月,所有圆木都向琪月飞去。琪月连忙出剑招架。圆木盘旋得像个光环,而琪月像个光柱。

“神子,你硬要来,休怪我硬要往!”琪月突然跳起,将薪炎剑朝地猛一插,瞬时,地上积水飘了起来。琪月拔起薪炎剑,积水立刻聚于一处。琪月一劈,积水四散喷发,将圆木冲开,砸向四方。熄们一时无了主意。

琪月坚强地站在覆陵中央,但他的眼前一片模糊。他知道自己已撑不了多久,而那边小屋里正有一双纯净的眼睛等着他去营救,覆陵边上一双焦急的眼神正期盼着他的胜利。他不能倒下,他不能。可心里面一片茫然若失。疼,全身都疼。人影恍惚,他不可以退缩。他举起剑,照着左臂一剑刺去。鲜血,在他脚前慢慢融化。  

神子已站在他的对面,无不嘲笑似地说:“琪月,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神子看着自己的鲜血落下,冷冷而又坚毅地说:“不。今天既然我站在了这里,就要把它进行到底!还有必须救到芽月!”

“哼,真的吗?那你就小心点儿吧!”神子扯起金鞭,得意洋洋地问道:“琪月,你知道我这节节十八极金鞭第十八级的奥妙所在吗?”

“节节十八极金鞭第十八级名曰‘了断心弦’,一旦启用,将导致方圆十八里内,非触此鞭者不得见物。”  

“不愧是七剑之首琪少侠,真是识货的行家。不错,与你说的一模一样。琪月,接招吧!”随着“啪”的一声惊天动地的脆响,四面顿时漆黑如碳,伸手不见五指,好似掉进了无底深渊。

四周一片哗然,琪月却镇静自若。他听见身后有忽忽风声,便敏捷一跳。

他听得身后风声越来越进,突然返身一捉,正好抓住了鞭子。霎时四周明亮起来,琪月看到木泽他们还在下面干着急呢!他不能放下这鞭子。现在谁拿着鞭子谁就是优势。但面对体积较他如此庞大的彷熄,自己明显势单力薄。硬抢是肯定不行的。只有智取。节节十八极金鞭共十八级,难道每一级的招数都在对应的节扣中?那么这第十八节就是第十八级的关键所在,若毁了第十八节就是毁了第十八级……但南极仙翁苦心地经营他的致密兵囊,想必节节十八极金鞭也是花费他的不少心血,我这么做岂不是枉费了他老人家这许多汗水?……琪月少侠眉头一蹙,虽说这计不大光明磊落,但让他出出洋相也不是坏事。

琪月猛一松手,惯性让神子栽了下去。“啊——”琪月边暗笑边顺着那惨叫声追去,劈手夺过了金鞭。霎时四周明亮起来,而神子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神子,还你光明,你要吗?”  

神子哼哼者说:“当然愿领。”  

琪月微笑着封住金鞭,所有人因为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明而遮了眼睛。  

琪月将鞭子抛给神子说:“在第二次遇到我以前它已经没用了。”  

神子恨恨地说:“琪月!我们还没完!”说着祭起了他的法宝——凝血剑。  

“唰”的一声,凝血出山,直逼琪月。琪月早有准备,薪炎剑出鞘,直指苍旻,琪月轻巧一接,直插地心。

“神龙九变!”九条水龙拔地而起,将琪月围在中间。凝血剑砍倒一个,复生一双,越砍越多,越砍越密。琪月在这水墙里一面控制着雨水,一面另想办法。眼看凝血剑就要突围进来,琪月拔起薪炎剑,一个鹞子翻身,再次插在地上:“九九归一!”

九条水柱聚成一条,更顽强地把琪月保护起来。琪月闭目凝神,凝血剑好不善罢甘休。琪月猛睁开双眼,拔出薪炎剑:“一波三折!”剑心直指凝血。  

瞬时分散了三道水柱反扑凝血之剑。琪月吸引着更多雨水聚集到三柱之上。他盘旋上升,那三道水柱竟扭了起来,将凝血剑团团围住,再没有呼吸的空间。

琪月举起剑大喊一句:“去吧!”水龙霎时四面倒塌下来,砸的覆陵的地面有了震动之感,场面之壮观威武,声音之所传甚远,影响之方圆十八余里……一群怪物们落荒逃走。  

戾天转过身来,望一棵小树上一拍,刹那无数利箭向琪月飞去。  

神子利用蛊虫毒蘸了种药水,在一支红缨利镖上正正反反,反反正正地抹了几回,朝琪月奋力一掷,而后带着一副可怕的痛苦与矛盾的神情离开了。

这箭似乎永远也射不完。琪月眼前一片模糊,忽然一阵风声后起,琪月转头一看,怎奈何这毒镖风驰电掣般的速度,琪月少侠刚想躲闪,但突然这时候芽月出现自己面前大声说:“阿雪住手!”但已经来不及了,琪月却下意识拉芽月的手臂。毒镖擦过她的脸庞,她想要伸手阻止,只差一指,只差一指啊!  

毒镖无比精准地插入少年的左臂。  

就在她眼前,白衣少年被利镖的惯性所冲,向后倒去……  

“琪月!琪月少侠!”这是芽月充满惊慌与恐惧的声音。只听“当”的一声脆响,薪炎剑掉在了地上。  

他吃力地睁开双眼,看到佳人美丽的面庞,自己的鲜血,汩汩地从伤口流出来。他不由地一激灵。  

“芽月……你没事就好…对不起…让你受苦了…”琪月艰难地阖上双眼。  

“少侠!琪月!”芽月一把脉,那微弱的跳动另人窒息。“别说了…只要你活着……”芽月轻轻将琪月放在地上,走向了刑讯室。

缘随心往,夜寂孤影独相守,花落三千,犹知天外仍有星  。

少女眼里噙着生生的泪花,扑倒在琪月毫无知觉的躯体旁大哭。一滴滴滚烫的泪水,闪烁。琪月眼角落下一颗泪珠。  

芽月深知现在不是悲哀的时候。她向已露鱼肚白的东天打了一个呼哨,随即一个小黑点奔驰而来。愈来愈大,最终呈现出一匹铁青的骏马。那孩子擦了擦眼角,站起身向南天大喊了一声:“南斗!”瞬间遥远的南天跑来一匹枣红的骏马。这两只马嚼着金草,喝着银水,摆着飘逸蓬松的尾巴,长得瞟肥体壮,各自来到各自主人身边。  

孩子看了一眼芽月,而后将琪月扶上了南斗。他扬鞭一催,枣红马长啸一声,向黄石寨方向跑去。芽月眼中浮现出怜爱。她俯下身来对着颤动的马耳朵轻声地说:“玄青,好久不见,我们也走吧。”玄青的眼神温柔地动了动,向南斗的方向追了过去。

芽月坐在石桌前奋笔疾书着。摇曳的烛火印出了她长长的影子。  

洞外仍是风雨交加。  

一个孩子在忙忙碌碌地为篝火添柴,一旁,琪月的伤势正在不停地加重。冷风吹过山洞,撩动了他额前的一绺发绒。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不可抹去的凝重。  

这一瞬,时间仿佛凝固。  

“黑子,让小六把这封信送往六奇阁。”芽月扯下一段衣襟将信卷扎好递给了孩子。

那个叫黑子的孩子默默地顺从了。  

风雨中小六蓝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黑子令人心痛的眼神。  

是向往?还是迷离?

第二天清晨。  

雨过天晴。  

林间路上一蓝衣女子携一团白影飞驰而过,尘土中只留下一串“驾驾”的  

喊叫声。  

身后的山洞中只剩一堆在火焰中终结了自己华美的生命的灰烬。像一朵朵  

暗色的雪花,飘零。  

石桌上压着一张简短的字条,上面的笔记歪歪扭扭:  

杨小黑顿首:  

承蒙琪月芽月二位少侠出手相救,小黑我定永世铭记。诚祈琪月少侠早日  

康复,七剑合璧,解救天下苍生。我走了,去我该去的地方。后会有期。  

临书仓促,不尽欲言。纸短情长,再祈珍重!  

杨小黑顿首

黄石寨,黄石寨……渐渐聚焦于木泽熟睡的脸上

一滴口水从木泽的嘴角滴下。晶莹剔透,亮晶晶的像一颗透明的珍珠。  

珍珠颤颤巍巍地晃动着,好像要掉下来了,但还是不肯掉落。就像一只正  

在探路的脚。  

眨眼间,它不见了。  

“啊——”木泽惊叫着醒了。他“唰”地跳下床,在窗前伸了个懒腰。

“早餐喝杯槐花茶有利于一天的身心健康……”他一边穿着道袍,一边自言自语地嘀咕。“另外在加几颗无花果干让口感更佳……”他迷迷糊糊地  

往药库走去。“依个人喜好还可以再加两匙红糖,而且红糖还有断凉气的  

作用,小儿感冒了可以喝它……恩?红糖呢?”  

木泽混沌的眼神一下子清晰起来:“一夜之间全没了?不会吧?”木泽揉  

了揉眼睛,标有“红糖”的小袋子里确实是干干净净,啥也没有。

“再看看别的……”木泽开始翻旁边的柜子。  

“还魂草……就剩两株了?”木泽的小脑袋一楞一楞地“不要啊,这还魂  

草是蕨类植物啊!它是龙柏哎!很难得的呀!”  

木泽开始翻箱倒柜。“藏红花就剩一半了,冬虫夏草还有七棵,人参……  

全没啦……灵芝……也全没啦……”木泽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啊~~~不要啊~~~~~~我亲爱的药品啊!这是什么死小偷啊,哪里不偷偷  

到我六奇阁来了?我这里可是救命医人的地方,人命关天,琪月若出事儿了我  拿谁是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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