劘灭 拾伍

边家

安顿好姜合鸥之后，梁缀就和都璟秀转身离开，走出大门的时候，正好撞见边伯贤。

梁缀“人在里面。”

边伯贤点点头，声音很轻的说了句谢谢，又看了看都璟秀，然后什么也没说。

梁缀“边先生，你会后悔的。”

说完这话，梁缀转身离开，都璟秀深深看了眼边伯贤，也转身离开。

边伯贤狠狠地喘了口气，走上楼梯。

到姜合鸥的门前，他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门。

他以为门不会开了。

没想到的是，下一秒，门开了。

姜合鸥穿着他定制的红色高定礼服。

边伯贤“小鸥…”

姜合鸥“好看吗，哥哥。”

她看着他的眼睛。

姜合鸥“这次是认真的。”

边伯贤点点头，神色疲倦却温柔。

边伯贤“好看，我们小鸥，穿什么都好看。”

姜合鸥看见他的眼眶红了，她往前一步，拽住边伯贤的手。

姜合鸥“边伯贤，你真是个混蛋。”

姜合鸥“那喜欢吗？”

边伯贤的眼角越来越红。

姜合鸥“我问你，喜欢吗。”

他对姜合鸥有太多愧疚，他知道自己父亲对姜家做过的事，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姜合鸥，他不能说。

他知道一旦说出来，他和姜合鸥的关系都会走向万劫不复。

一向心狠手辣雷厉风行的边太子爷居然在这件事上谨慎到变态。

他害怕失去，害怕失去她。

这是他的命门，是那天夜里边青云要挟他的筹码。

边青云“你喜欢姜合鸥？”

边青云“所以一直拒绝沈家，是吧。”

#边伯贤“是。”

边青云“你不怕我告诉她当年就是我毁了姜家，害了她爸？”

#边伯贤“父亲！”

#边伯贤“那小鸥会怎么看待您？您不怕吗？”

边青云从儿子的眼里看出了一丝紧张。

这个姜合鸥，果然是他最大的弱点。

边青云“你认为我会在意一个棋子的想法？她对于我们家，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个备用血库，等哪天她的作用结束了，你认为我会继续留她？”

#边伯贤“父亲！…”

边青云“你不和沈家订婚，这些真相我就会挑破给她看。”

边青云“还是你觉得，你和她的感情已经牢固到就算她知道你是她杀父仇人的儿子之后依旧会不计前嫌的和你在一起？”

边青云“儿子，现实一点吧。”

边伯贤捏紧的拳头一点点垂在身侧。

#边伯贤“我…同意订婚。”

他想了很多，很多个彻夜无眠的晚上，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他害怕失去姜合鸥，害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害怕被她恨一辈子，害怕自己在她心里的形象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他顾虑的太多了，他不能让姜合鸥知道真相后弃他而去，那他宁愿做个恶人，隐瞒这一切，维持现有的关系。

订婚对他而言算是有名无实的约束，算是姑且对边青云的缓计。

他头痛欲裂的每一个时候，浮现的都是她那风情万种的模样。

他不要她那样对别的男人。

所以…

我做恶人吧，小鸥。

你不会倒下，那个如行尸走肉般身处黑暗中的人是我，我那么爱你，永远渴求着暗夜里的最后一缕光。

他颤抖着抬起头。

边伯贤“喜欢。”

边伯贤“很喜欢。”

边伯贤“喜欢的要疯掉了。”

姜合鸥“你这个混蛋，边伯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