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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逸卧躺在病床上,痴痴的眺望窗外。绿荫缤纷同高楼大厦斜斜的影子覆盖夹杂。
有人抓住秋的尾巴写仲夏悸动,亲着秋的锁骨,吻落凛冬。皆是凡人,臣服她撒向星际的温柔。
余雷攥着记录本,咬牙切齿,眼神里盛满一摊冬水。你的不配合与无视令他敢怒不敢言。
他面色不改地接起张成的电话走出屋子。
空调的冷气吹得你瑟瑟发抖,无奈够不着遥控器,只好抓紧被子。
路的那边是欢声笑语,路的这边是死寂萧瑟,和这热闹终究隔了几万光年。
“姜逸,我再说一遍,请您配合我们。”挂掉电话的余雷跨进病房,敲着门,希望引起正在深思的你的注意。
“上午9:31分在跨江大桥上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一辆公交车与大货车相撞,两人当场死亡,一人抢救无效。”
“你在车上是否发现什么可疑信息?”
“不知道,不记得了。”你不回头,依旧保持着望窗的姿势,语气平淡,丝毫荡不起水花。
余雷的眉头皱成“川”字,情不自禁地深呼吸。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女的,她是病号,他现在就撸起拳头打她。
“姜小姐,我一小时前问你,三十分钟前问你,你都给我一模一样的回答!
这件事人命关天,你的冷漠就是原罪!”
“……”你沉默着,自己之所以隐瞒余雷,其实原因很简单。一方面是记忆很混乱,另一方面则是对于人情世故的袖手旁观。
余雷直戳你的心窝,或许该夸赞他心思缜密。
“想知道吗?”你缓缓转过头,和余雷对视。
他向后退一步,而一位比他稍显成熟的男人顺势踏进来。
约莫三十几岁,西装革履,格外正式。他嘴角微微上扬,黑色的眸子里倒映着淡黄的光的柔情流转。
姜逸恍然间坠入避暑山庄,在寂静中接受清凉洗涤。你盯着张成的脸陷入沉思,默默描摹起他的轮廓,想将他映入脑海。
嘉林很大,帅哥很多,但像张成这样的屈指可数。若不是张成举起他的警察证,右手握住的手机屏幕显示着录音开始,姜逸的视线就会一直正大光明的在张成身上游走。
“我想知道。”张成开口。他缓和的语气与冷漠的动作不符,只坐在床边的椅子双手抱胸,低头摩挲无名指的戒指。
原来他结婚了啊,真可惜。你内心嘟囔,表情依旧平淡。
余雷递给张成一瓶水和记录板,似乎在埋怨着你的不配合。你欲言又止,思忖许久,自行调整好枕头的高度,才娓娓道来。
“额,这件事吧,说来也长说来也短。张警官,你想听长的还是短的?”
“慢慢说。”
“我叫姜逸,今年九月份来嘉林师范大学读书,是个三无学生,没房没车没男……”
“咳咳。”余雷故意咳嗽,提醒你拉回话题。连张成也一副好笑的模样撑着脑袋看你。翘着二郎腿则显得他的腿很长。
你给余雷翻白眼,不以为意。
“到目前为止,我只乘过三次45路公交车。我像以往一样登上公交车,选择在后门靠窗的位置坐下。
大概是十五分钟左右,有一位背着白色布袋的阿姨突然坐到我旁边。那个阿姨似乎遭受过什么打击,问了我几个问题,情绪也很不稳定。”
你注视着手背,白皙的皮肤上有道被玻璃划破的红红的伤疤。你努力回忆车上的细节。
“什么问题?”
“……她问在车上有没有男人摸过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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