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6

把门关上，入户厅就只剩赫蒂和克利切。

克利切·皮尔森激怒克、克利切是不会、会有好下场的。

赫蒂·拉塞尔皮尔森先生不要紧张嘛，莱利先生和黛儿小姐都看出来了，您不会还看不出来吧？

克利切·皮尔森想让克利切帮你对付达芙妮？

克利切思来想去，能让赫蒂这样费尽心思的，只有达芙妮，但是让他帮讨厌的人对付他的小羊羔？

克利切·皮尔森不可能的，混蛋。

赫蒂·拉塞尔这样称呼一位淑女真是失礼！

克利切·皮尔森你也算？

赫蒂转身往主楼外走去，裙摆被她的小腿踢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她今天没有穿长靴，而是高帮鞋，露出一截白色的长袜。

克利切跟着往外走，这对他没有坏处。

克利切·皮尔森你在躲着他们。

赫蒂·拉塞尔当然，他们讨厌我，虽然不至于憎恶…

克利切·皮尔森还算有点儿自知之明。

赫蒂·拉塞尔哼哼~无论他们是讨厌我，憎恶我，或者是喜欢我，爱慕我，都无所谓。

她的步伐轻快，裙摆也跟着飘起，就像艾玛前阵子新种在花园里的，这两天正盛开的白色山茶。

赫蒂·拉塞尔我并不差劲，我很优秀，对我的喜爱都是理所当然的！

赫蒂·拉塞尔但我也不完美，所以讨厌我也正常！

赫蒂·拉塞尔怎样都好，我无所谓，但是——

他们绕到建筑侧边，这一侧，墙内是会客室之类，不允许人靠近的地方，不用担心楼上有人偷听。

赫蒂·拉塞尔既然影响到我的日常了，那我就只能动动手，把讨厌的虫子都踩死。

克利切·皮尔森所以克利切才讨厌你，看谁都是高高在上的。

赫蒂·拉塞尔那只是因为你们讨厌我，你问奈布，问艾玛，他们会觉得我傲慢吗？

克利切·皮尔森Li、伍兹小姐还只是小孩子，她能懂什么？

赫蒂·拉塞尔她是成年人了，皮尔森先生。

赫蒂不赞同地看着他，但两人都不准备展开这个话题，克利切的耐心快告罄了。

赫蒂·拉塞尔我知道，要让你抓着你的小兔子给我烤了吃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赫蒂·拉塞尔但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不会让你空着手走的。

在克利切眼里，利益显然比宠物更重要，但他没有说话。

见状赫蒂抿起嘴角，一副沉思的模样。

赫蒂·拉塞尔我的那笔奖金可以给你。

克利切·皮尔森克利切是真心喜欢达芙妮的。

换赫蒂不接话茬了，但她笑了起来。

她找了地方坐下，毫不介意他手里还握着武器，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来。

克利切第一次见她主动与自己亲近——也不算亲近，但至少没了那副傲慢的模样，于是他坐了过去。

大概是夜莺女士的交代，这里不像另一边的温室一样，有艾玛的精心打理，破败，凌乱，地上被枯枝败叶盖着，细得不堪一折的藤蔓半死不活地缠在铁围栏上，已经被锈迹侵染了。

克利切·皮尔森你想和克利切谈心？没用的！

赫蒂·拉塞尔谈谈嘛，不免费。

克利切·皮尔森…那谈吧！

赫蒂险些压不住上扬的嘴角，同时又有些怜悯起了达芙妮。

赫蒂·拉塞尔你为什么喜欢达芙妮？仅仅是因为她乖，你就给她当狗？

克利切·皮尔森你要是不会说话，克利切就走了！💢

赫蒂·拉塞尔抱歉抱歉w

赫蒂·拉塞尔那么，请问您为什么喜欢达芙妮，并且愿意为她出头呢？

克利切还在犹豫着措辞，赫蒂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恐怕真的只是因为她乖巧温顺，满足了克利切的自尊和控制欲，而在她疑似被赫蒂欺负的时候，他就抱着“打狗也要看主人”的想法，替她出头了。

见她了然，克利切索性就自暴自弃了。

克利切·皮尔森对！就是他*的你想的那样！

克利切·皮尔森你笑吧！

他站起来，生气地踢开一块小石头，它撞断泛黄的枯藤，砸中铁围栏，发出金属振荡的响声。

赫蒂·拉塞尔坐嘛，别激动。

赫蒂·拉塞尔别说笑了，我骂你，你也得受着，什么变态心理啊…

赫蒂·拉塞尔我能给的只有游戏的奖金，你爱帮不帮。

克利切·皮尔森这个游戏根本就没有、……！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狠狠地瞪着赫蒂。

克利切·皮尔森你有办法离开？

赫蒂·拉塞尔没有，但有办法找庄园主要钱~

尽管被面纱遮盖，但克利切能想象到那底下赫蒂的嘴角该勾起怎样得意的弧度。

克利切·皮尔森不，你有办法离开。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换做达芙妮，恐怕真的会被吓得把事情都一股脑地说了，可惜他面前的是赫蒂。

晚风卷起败叶，一些枯黄的草屑因此粘上她的裙摆，被棉布上细小的绒毛勾着，纵使赫蒂怎么用力拍，它们都不挪动半分，直至她放弃。

赫蒂·拉塞尔也许吧？

克利切·皮尔森要怎样你才会说？

赫蒂·拉塞尔我不会说的。

克利切·皮尔森因为达芙妮？因为她招惹了你？

赫蒂·拉塞尔也不完全是。

克利切·皮尔森那就是了！

克利切气急，被戾气裹挟着要往主屋冲去，但被赫蒂抓住手腕拦了下来。

赫蒂心道果然。

真相并不重要，克利切的好感与纵容，都只是建立在达芙妮的温顺可爱且无利益纠葛之上。

‘就这样继续下去就可以了…’

赫蒂心想。

‘正好让她试试，拉塞尔的痛苦…’

赫蒂·拉塞尔皮尔森先生，我不想让任何人受伤，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克利切·皮尔森什、喂！你脑子抽了？

克利切·皮尔森最开始要让克利切帮忙对付达芙妮的可是你！

赫蒂·拉塞尔对付一个人可不只有武力能用，而且，你想变成第二个“赫蒂·拉塞尔”吗？

克利切沉默，赫蒂顿了一下，松开手。

赫蒂·拉塞尔抱歉，忘了你的处境跟之前的“我”差不多。

克利切·皮尔森行了！知道你在阴阳怪气！

克利切·皮尔森需要克利切怎么做？

赫蒂·拉塞尔暂时没想好！

克利切·皮尔森不要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赫蒂·拉塞尔嘿嘿…别那么大火气，坐嘛！坐！

克利切又重新坐下。

赫蒂·拉塞尔其实我没想过能拉你入伙啦。

赫蒂·拉塞尔本来只是想激怒你，趁你对我行凶揍你一顿的。

克利切·皮尔森呿，那就是临、临时起意咯？

赫蒂·拉塞尔是啊，真是意外之喜呢~

克利切总觉得有点烦，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或者是因为什么，只好把脏话和不爽全都咽回肚子里，陪着赫蒂在这里吹冷风。

克利切·皮尔森克利切要回去了！

赫蒂·拉塞尔呼…太好了，那什么，我腿冻得有点僵，克利切你快扶我一把！

克利切抓住她的手肘让她能够把手搭在他的臂弯，而后借力起身。

赫蒂·拉塞尔嘶——

克利切·皮尔森哼…你也不过如此嘛。

赫蒂·拉塞尔都说啦~人无完人——

赫蒂·拉塞尔冷死我了，亏得你忍到现在才开口…走吧！

克利切·皮尔森啥玩意儿啊？你这人怎么还带倒打一耙的！

赫蒂·拉塞尔走啦！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