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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

第五人格:团厌她有点神经质

赫蒂被回来的艾米丽训了一顿,看她脸上的伤已经消完毒,脸色才好看些。

艾米丽·黛儿希望你谨遵医嘱。

赫蒂·拉塞尔是…给您添麻烦了。

对于医生的叮嘱,赫蒂答应得非常诚恳,规规矩矩地道歉,一副二十四孝好患者的模样,艾米丽这才收回冷若冰霜的注视。

艾米丽·黛儿我还是那句话,别给我添麻烦,更别给艾玛和达芙妮添麻烦。

艾米丽·黛儿否则下一次你就自己在房间里待着发烂吧,反正庄园里也死不了。

赫蒂·拉塞尔死不了…?

艾米丽·黛儿装傻也没用,出去。

赫蒂只好做个“我闭嘴”的手势,离开医务室。

伤口没有烂掉,但她的胃快搅在一起要疼死她了,为了避免痛苦,她得去弄点吃的。

庄园的主人是个阔气的家伙,除了自由,各种生活物资他都毫不吝啬,不至于让她连这点口腹之欲都满足不了。

她把喜欢的食材放在锅里一通乱炖,对于烹饪她并不擅长,她不能保证食物的味道,但能保证它们是安全的。

达芙妮·罗吉尔赫蒂姐姐。

赫蒂·拉塞尔小达芙妮也饿了?

她面对达芙妮依旧冷淡从容,好像身上撕裂的痛楚不是因为达芙妮才获得的,这也意味着,赫蒂并不把她放在眼里。

这种认知像针尖一般,一次次地戳痛达芙妮的神经。

达芙妮·罗吉尔拉塞尔…

达芙妮第一次不故作真诚地唤她姐姐,反而让赫蒂心里舒服了一点,冷淡的眉眼也有所缓和。

赫蒂·拉塞尔你说,我在听。

达芙妮·罗吉尔拉塞尔。

她的语气变得坚定,那双樱花色的眸却更加阴沉。

赫蒂·拉塞尔是我,我在。

赫蒂耐心十足,甚至关了炉具的火,为了专心听达芙妮接下来的话。

其实达芙妮并不准备说什么,在她眼里,赫蒂什么都不知道,多说无益,但有些话不说出来,她实在受不了。

达芙妮·罗吉尔不要看着我!

达芙妮·罗吉尔总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真令人恶心。

赫蒂·拉塞尔所以你一直针对我?

达芙妮·罗吉尔怎么会呢?

达芙妮露出可爱的笑容,好像方才说赫蒂恶心的人不是自己。

达芙妮·罗吉尔虽然我很讨厌赫蒂姐姐的眼神,但我还是很想和姐姐好好相处的。

赫蒂·拉塞尔看不出来,小达芙妮的心胸这么宽广,难怪能容下那么多人。

达芙妮·罗吉尔我听不懂姐姐在说什么——

赫蒂·拉塞尔听不懂没关系。

赫蒂·拉塞尔虽然你扔掉了我的蛋糕,虽然你怂恿美智子针对我,虽然你借杰克的势,让他把我打得差点下不了手术台,虽然你觉得我恶心。

赫蒂·拉塞尔但看在你很想要和我“好好相处”的份上,给你一点忠告吧。

达芙妮·罗吉尔什么?

赫蒂·拉塞尔多行不义必自毙。

达芙妮的笑容有了一丝裂缝,赫蒂看得险些笑出声来,但终归是借着面纱的遮挡,浅笑着看她,目送她调整好心态转身离去。

可惜了她的汤。

赫蒂·拉塞尔汤刚刚煮多久了?

奈布·萨贝达大火再烧开一次就够了。

赫蒂·拉塞尔哎呀呀~你果然还没回去休息。

奈布·萨贝达你一直知道?

赫蒂·拉塞尔虽然我很讨厌我身上的东西,但我的技能就是这样。

通体漆黑的蛇从角落慢慢地探头,吐了吐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奈布·萨贝达你们…

赫蒂·拉塞尔我能听得懂它的话,所以你被发现得不冤。

奈布·萨贝达怎么做到的?

赫蒂·拉塞尔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的父亲吧,蛇鳞变多之后,我才开始能听懂的。

奈布·萨贝达……抱歉。

赫蒂·拉塞尔有什么好道歉的?

她此刻全然看不出在医务室里的恐惧,好像踏出房门,就有无数的眼睛盯着她,让她时刻冷静,保持体面。

奈布·萨贝达没什么,菜要糊了。

赫蒂·拉塞尔啊!

大致还好,就是有点糊锅底,还让人没有食欲,但赫蒂对味道要求不高——她太清楚自己的技能点几乎没有分给“厨艺”了。

她捏着长柄勺,犹豫着,还是没有搅动它,生怕糊味蔓延到汤的上层,就这样勉强盛了一碗吃。

赫蒂·拉塞尔大失败——我就不邀请你了。

奈布·萨贝达感谢。

赫蒂失笑。

她不愿摘下面纱,只挑起一点,不让它碰到勺子,就这样慢条斯理地吃着。

奈布·萨贝达你在军营也这样吃东西?

赫蒂·拉塞尔在军营我不戴这玩意儿。

奈布·萨贝达那你…

赫蒂·拉塞尔那会儿它也没长脸上…你在担心我?

奈布试图用沉默让赫蒂知道自己并不关心她。

赫蒂无所谓,又转移了话题。

赫蒂·拉塞尔听完女士们的谈心,感觉怎么样?

奈布·萨贝达这次不是考察了吧?

赫蒂·拉塞尔说不准哦?

奈布·萨贝达……

赫蒂·拉塞尔人的每一次谈话都是一场考试。

赫蒂·拉塞尔罗吉尔小姐刚才就差点儿不及格,但她丰富的经验救了她,所以不管你怎么想都正常。

方才的交锋不过是一场短兵相接,达芙妮露了点马脚,但还好,她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没有给赫蒂留下她把柄的机会,可惜奈布从一开始就在暗处,听得一清二楚。

奈布·萨贝达我输了。

奈布终于承认自己“打眼”了,但赫蒂没有继续追问,宵禁时间,他们不能再聊了。

第二天的游戏中规中矩,没有达芙妮的参与,监管者“灰烬”先生——里奥,他也不在乎求生者们的爱恨情仇。

但赫蒂因为队友的放弃,提前站在结算大厅内发呆。

赫蒂·拉塞尔虽然没有人找茬,但这游戏体验还是有够差劲的…

她叹了口气,这群人就不能像弗雷迪先生那样,为了赢放下恩怨吗?

别人的想法终归是别人的,赫蒂走向大厅角落,隐于黑暗的柜台。

角落是蜘蛛网,柜台上蒙着一层灰,脚边是颤抖着抬起手的布偶,它的指尖碰到了赫蒂的脚踝,被黑蛇咬住手臂,直到它不再动弹为止。

柜台后的女人戴着鸟嘴面具,安静得像个人体模特,尽管光线昏暗,赫蒂还是认得出这是夜莺女士,毕竟昨天才见过面。

夜莺女士请随意选购吧。

赫蒂·拉塞尔不给新人介绍一下商品吗?

赫蒂好奇商城里会有些什么东西,但夜莺女士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两人僵持无果,最后还是赫蒂打破沉默。

赫蒂·拉塞尔来瓶酒。我房间里的挂钟也需要修理。

夜莺女士很高兴为您服务。

夜莺女士像个问答机器,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一瓶龙舌兰,还配了一个冰桶,里面有一颗凿好的冰球。

夜莺女士冰桶请在使用完后放在门口,它将被回收。费用为3000线索,已从“赫蒂·拉塞尔”的账户扣除。

夜莺女士挂钟将有专人前去修理,酬劳为100线索,已从“赫蒂·拉塞尔”的账户扣除。

赫蒂·拉塞尔余额查询。

夜莺女士“赫蒂·拉塞尔”的账户剩余10000线索,230灵感,4000碎片。

赫蒂·拉塞尔真的是问答机器人啊…

夜莺女士……拉塞尔小姐,或许您并没有无聊到和意识投影闲聊的程度。

赫蒂·拉塞尔我快没衣服穿了,您懂我的意思吗?

夜莺女士稀世时装·恶魔血脉,价值12888碎片。

赫蒂·拉塞尔打扰了。

不管价格怎样,设计如何,单是这个名字就足以劝退她了。

夜莺女士卡顿一下。

夜莺女士请不要排斥它,拉塞尔小姐。

赫蒂没听懂夜莺女士的这句话,意图再追问,眼前的“夜莺女士”已经又变回了意识投影,本体意识已经离开了。

赫蒂·拉塞尔好吧,谜语人小姐,你赢了。

赫蒂离开结算大厅,一阵眩晕后,她已经站在入户厅,正对着通往餐厅的门。

奈布·萨贝达不进去?

赫蒂·拉塞尔您一定要神出鬼没的,是吗?

赫蒂冲着奈布挑眉,这人总是出现得悄无声息,虽然她并非完全不知情,但时刻保持警惕实在是太累人了。

赫蒂·拉塞尔我总觉得里面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有点烦。

奈布·萨贝达兵来将挡?

赫蒂点点头,这也是她所想的。

她率先推门而入,一切如常,正在享用晚餐的人们话题都围着达芙妮,随着赫蒂和奈布的入场,声音略微小了一点。

各种不善的视线盯得赫蒂如芒刺背,但她视若无睹——这种冷淡一直持续到她看见自己的那份餐点为止。

肉酱汁几乎凝固,挂在冰冷的牛排上,看上去和昨晚的汤一样,令人毫无食欲。

赫蒂·拉塞尔(不,至少昨晚的汤是热的。)

达芙妮·罗吉尔赫蒂姐姐你来啦…

达芙妮看起来有些惴惴不安,小心翼翼地打声招呼,视线却不停地往克利切的身上瞟,像是试图以次得到怎样的安慰。

赫蒂·拉塞尔嗯,你吃好了吗?小达芙妮。

达芙妮·罗吉尔吃、吃好了…

赫蒂看向她还捏着的刀叉和面前剩下一半的牛排,轻笑出声。

赫蒂·拉塞尔吃的太少了,再多吃一点吧。

达芙妮·罗吉尔好…

赫蒂看得出来,克利切已经准备骂她了,为她疑似恐吓达芙妮的行为,但无所谓。

赫蒂从来不吝啬对任何人的关心,更何况…通过昨晚简短的两句话,赫蒂已经知道了,对于达芙妮而言,这样的反应才最让她恶心。

而她正好可以把一些嘴堵上。

赫蒂·拉塞尔……

酱汁散发着一股变质的酸味,赫蒂不得不放下刀叉,把它端到厨房,倒进泔水桶里才出来。

她无法锁定执行者,也不知道前因后果,索性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奈布·萨贝达拉塞尔。

赫蒂回头看他,两人几乎是瞬间就读懂了对方的眼神。

赫蒂·拉塞尔虽然很饿,但我不会吃变质的东西。

赫蒂·拉塞尔所以,负责餐食的那位,如果不愿意,完全可以不做我的那份。

达芙妮·罗吉尔赫蒂姐姐!

达芙妮着急地站起身,慌乱中险些打翻餐盘。

达芙妮·罗吉尔对不起,今天是我…但我…

赫蒂·拉塞尔我不是很想说难听的话,小达芙妮。

克利切·皮尔森拉塞尔,这是你应得的。

克利切挺直腰板,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一些,但对上那双赤瞳中的怜悯,火气更上一层,但赫蒂轻笑一声,抱着手臂看着他们。

达芙妮,克利切,薇拉,奈布,还有…

赫蒂看着青年的头顶。

“维克多·葛兰兹『邮差』”

赫蒂·拉塞尔凭什么我就是应得的呢?皮尔森先生。

赫蒂·拉塞尔瞧瞧你自己吧,居然还想做什么护花使者吗?

克利切·皮尔森你这话什么意思!

赫蒂·拉塞尔谁知道呢,谁知道呢?

赫蒂·拉塞尔你又是什么意思?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需要被你们这么针对。

克利切·皮尔森……

克利切沉默了,但赫蒂知道他不是因为理亏,而是不愿意说。

难道…原主做了什么,被她遗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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