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做你想做的事，只当你自己的飞鸟。

九条裟罗“调整好了？”

九条裟罗看着推开门的眼前人，那人的瞳孔此刻清澈无比，身上有着可怕的冷静。

那人点了点头，看向四周。

“九条家……叨扰了。”

九条裟罗摇了摇头，看了眼屋内没被动过的药。

九条裟罗“药怎么不喝？”

她轻笑了一声，皱着眉头似是有些无奈:“它光闻着就苦得要死了，你还要我喝下去？”

九条裟罗“好吧，的确是你能干出来的事。”

九条裟罗打量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的着装上。

九条裟罗“要出门的话，穿成这样不太规整。”

“没关系，我只是出去找个人就回家——不用担心我，也不用管我。”

言外之意就是我要走了你别拦着。

九条裟罗“是将军大人安排你在九条家休整，我这属于玩忽职守。”

那人怔了片刻，将军大人？

哦对，烛告诉过她，她要和将军大人谈一些事情。

“这样啊……”

“我知道了，我会回来的。”

她头疼地揉了揉脖子，没多说别的，示意了九条裟罗一下便离开了。

九条裟罗“跟上她，别出什么乱子。”

幕府军“是。”

街道上一如既往地热闹。

她披着斗篷，走在大街上，寻找着那个身影。

枫原万叶“若硬要说……这不太适合你。”

听到那人的声音，她转头看过去。

荧“嗯？有吗？可是我很喜欢它……”

金发女孩容貌娇丽，脸颊带着些许女孩应有的薄红。

那头金发被阳光照得似乎在隐隐散发着金光。

少年点了点头，语气平淡。

枫原万叶“还是这款更适合。”

派蒙“嗯……旅行者，咱们好像也没钱都买下来……”

荧“也是……有些难选啊……”

“这款的确更适合你。”

她披着斗篷缓步走来，刻意压低声音。

听到来者的声音，几人都是一震，回过头看过去。

她伸出手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了，几位。”

她和从前不一样了。

枫原万叶清楚认识到来人的沉稳——她不再疯狂了。

派蒙“百灵小姐！”

荧“是啊，好久不见啊，百灵小姐。”

少女语气略有些疏远，但来人并不在意——这才正常，毕竟她们没什么交集。

枫原万叶“看样子，你恢复得很好。”

少年语气熟络，扬起的微笑令那人也忍不住扬起嘴角。

“嗯，很好。”

“不过，有一点我必须要指正。”

她看向荧和派蒙，把斗篷摘下，笑得恬静。

“我根本不是百灵若，我呢……”

若零“叫做若零。”

派蒙少年明显怔愣了一刻，随即恢复如常。

派蒙“若……零？”

派蒙“好像听五郎说起过。”

荧“的确听五郎说起过呢。”

看着两个人的互动，百灵若……不对，该叫若零了，她只是抬眼看向枫原万叶

若零“枫原，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她看了眼好奇地冒出小脑袋的派蒙，再次强调。

若零“是和你。”

闻言，荧直接摁住派蒙冒出的脑袋，赶忙逃离现场。

枫原万叶“你这幅疾言厉色的样子倒是少见。”

枫原万叶“是有重要的事吧？”

若零点了点头，再次披好斗篷。

若零“找一个人少的地方。”

等走到了角落里，若零只是紧紧盯着枫原万叶，想把他的样子最后一次刻在脑海里。

枫原万叶“怎么了？这么紧张。”

若零“倒也没什么。”

她赶忙闪开交汇的目光，看着街道上的人流。

若零“我想过了，枫原。”

若零“我们都喜欢彼此，这事不假。”

若零“但是，你也知道，你的身份不可能一直留在我身边。”

枫原万叶“嗯，我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想见她，陪她说说话，就算是远远看上一眼，有时也足够。

若零“但是，我已经等了你太久太久了。”

若零“我等不了。”

若零“因为我以为，我等不到头了。”

枫原万叶“……是啊，你已经等了太久了。”

枫原万叶“院里的枫树也红过了，雪也化过了。”

枫原万叶“我也在海上漂泊了数次了。”

太久了，久到他们错过了太多彼此的很珍视的事情。

久到如今就站在对方面前，却说不出什么话，仅有几句简单的寒暄。

若零“我等不了了，枫原。”

若零“我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我要查明我要的答案，我不可能继续等你了。”

枫原万叶“不能和我一起去南十字船吗？”

枫原万叶试图挽留，他知道，他一松手，眼前人就真的会消失在风中。

和他去南十字船队，是若零最好的选择。

——有自己的爱人，有平静的生活，不需要再有什么压力，也不需要等待什么。

若零也知道。

但她不想这样选。

她觉得她理应有第二个选择。

因为给过她选择的机会的人都不在了，而今也从来没人给过她选择的机会。

若零“但这件事，我一定要去做。”

若零“枫原家的落败，你其实也想帮忙的不是吗？”

若零“而我，就是当初的你。”

若零“如今，我好不容易有了选择的机会——所以，请你原谅这样的我。”

若零“我没有时间等待，也不打算后退半步。”

枫原万叶终究还是选择松了手，释然一笑。

枫原万叶“好。”

枫原万叶“去做你想做的事吧，若零。”

枫原万叶“去做你自己的飞鸟。”

枫原万叶“这次，让我来等你吧？”

若零微怔，便笑了出来——那是一个冲破了一切都笑容，她有些释然地大笑着，张开双臂。

若零“好啊。”

若零“那在分别之前，我们最后抱一个吧？”

枫原万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