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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抱了起来，那人的胸膛很温暖。我难耐灼烧之气，呕出几口血。

我可有做错什么？为何天界之中，那么多人都盼着我早日泯灭元神？

我想，天后要杀我，我反击回去，总是没错的。一报还一报，为何都道我错了？

就比如我欠了扑哧君千年的灵力，修炼百年便尽数还他，这一来一去，才求良心得安。

或许是我彻底地错了，这世上的事情，不是对等还了便罢。

睁开眼睛，一片血雾朦胧。那是凤凰，他的嘴唇不住颤抖着，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锦觅“凤凰……”

我没料到，我开口竟是这一句。

他应了一声，喃喃自语道：

旭凤“怎么会、怎么会……”

今日之事，我想过很多种结局，却从未有一种，是他来杀我。

心窒到无法呼吸，我用力地吸了几口气，脱口而出：

锦觅“我恨——”

恨什么呢？我的目光轮转回大殿众人百态，看见天后快意的眼神，看见穗禾不露声色的笑，看见天帝复杂的神色，看见润玉惨白的脸庞……

再看见他，在我面前的这个人。

他是火神，他是战神旭凤，我的兄长。

在这样的时刻，面对这个置我于死地之人，我却依然不觉得，我恨他！

胸口疼痛更甚，我呕出一口乌黑的碎末。

破碎的回忆开始于凤凰花下。

锦觅“凤凰，我如今可是你妹妹了，那我们可就是一家人了，你的灵力，不得分我点儿？”

我笑嘻嘻挽住他的手，他眉尖一蹙，却并不甩开我，冷面道：

旭凤“我倒宁愿没有妹妹……”

锦觅“为什么呀？小鱼仙倌可不是这样说的。他说总有了个妹妹，是一长伴身侧之人，再也不怕失去。怎么到了你这儿，就这样嫌弃我呢？你是不喜欢我到天宫来，抢了你的风头？”

我是真不明白这二人平日里都是一副正常的模样，但知道了我要升上天宫做公主的时候，都一派寂寞萧条的神色。看来，是真怕我分了天帝爹爹对他们的宠爱。

他狠狠剜我一眼。就那一眼，我真怕他是要毫不犹豫手起刀落杀我。

旭凤“不喜欢。”

我怯怯缩回手，他的戾气瞬间散了，眉目间似有无奈。我道：

锦觅“可是我总觉得，这样显得我不懂礼数……”

他一挥手：

旭凤“那便不懂吧！”

……

锦觅“这天宫上人人都唤我公主，你怎么不叫我一声？”

我实在是想找个乐子，可这次他依旧是冷面如霜：

旭凤“锦觅，我偏偏不愿这样唤你。我只怕，怕这句话一出口，我们就真回不到从前那般了……”

我笑了：

锦觅“诶！你这话和小鱼仙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愧是兄弟！”

……

旭凤“伦理纲常，实难僭越，虽然我对你……但是你毕竟是我……我不可、不可……”

锦觅“不可什么？”

如今，我好像明白了，到底是有什么不可……

不可爱、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