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揽月馆的琴师

“赵妈妈，人可帮我约好了”?

“沈公子，柳公子也来啦，约好了，沈公子来的正是时候呢，我们玉竹今天可是专门留了时间给沈公子呢”。

“劳烦妈妈带路了”。给我们揽月馆面子呢”。

“不过前头得说好了，我们玉竹是个清高的丫头，她有她的规矩，面客时得有帘子挡着，除了听琴别的一概不能问”。

“姑娘的规矩我都知道，放心，我们就是来听琴不会给你找麻烦的，还信不过我们啊”。

“你们我怎么会信不过，都是老主顾了，这就是了，二位公子请”。赵妈妈把人带到了门口，就去楼下招待旁的客人去了。

“还真别说，是和别处不同，怎么看怎么像山间居士的住处”。沈听白进到屋内，四处打量着。

还真不像别处的妓馆，五颜六色的绸子，刺鼻的香气，外加一张结实的床就完事了。靠窗的位置放了一张矮几用来放琴，也用帘子隔开了，看不清人脸。矮几旁放着几盆君子兰，木色的家具也不显得单调。

“是不错”，柳柳也跟着附和道，也是他头一次见这风尘里还有这么别致的地方。

“公子既来了就自行入座吧”，人早早就在帘子后面侯着了

“姑娘很准时”，柳柳觉得姑娘的声音很好听，是少有的干净。

“公子说笑了，我来迟了不是对不住公子的银子，哪有让您花钱等我的道理”。

“姑娘倒是通透”沈听白自找了位子坐下。

“公子想听些什么”?

“广陵散如何”，柳柳也坐到了沈听白的边上，放下了手里的折扇，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是感觉有目光在自己身上，抬头又没人看自己。

“公子也是个知音律的人，这首曲子少有人听”。

“玉竹姑娘还真是料事如神啊，我们柳公子的洞箫吹的可是极好的”，沈听白面上那叫个自豪，好像会吹的是他一样。

“你这自豪的表情好像会的是你一样”。

“都一样，我这不是替你自豪嘛”。

“姑娘，我这朋友小时候烧坏过脑子，别和他一般见识，姑娘开始吧”。

“你说谁烧坏了脑子，小爷我聪明着呢”。

“不是你要来听琴的吗，怎么不听啦，那我们好好论论”。

“听听听，小爷看在玉竹姑娘的面子上，今天不和你吵”。

“姑娘技艺高超，委身在此当真是屈オ了”，柳柳这人虽然苛刻，但对好的东西是不吝啬自己的夸赞的。一曲终了，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再看一旁的沈听白还没缓过劲来。

“公子谬赞了，靠手艺吃饭而已”。

“姑娘就不要自谦了，姑娘的琴声十分动人”沈听白这下回过神来，是不能放过在姑娘面前的表现机会的。

之后玉竹又为二人弹了几首曲子，桌上的茶水是一点不见少。

“咳咳咳”接近尾声，柳柳咳了起来，没想到越咳越严重，渐渐受不住了。

“你这咳疾总不见好”沈听白倒了水给他。

“咳咳，姑娘…………今天就到此吧…我这身子实在扫兴”。

“身子要紧，公子就请回吧，下次再来听个尽兴”。

沈听白去扶了柳柳，玉竹抱了琴起身离开。柳柳倒是看见了玉竹的侧脸，还有耳后的一颗朱砂痣。想着日后在大街上碰见了，也能打个招呼，就暗暗记下了，转念一想，自己没几日就要大婚了，又将这个念头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