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救赎

在那场大雪之后，宫里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太子陛下多了个小跟班。

……

阳阳，你冷不冷啊。九岁的叶子秋拿着棉袍机械地叫着。

阳阳，你吃不吃梅花糕，我给你做了些。十二岁的叶子秋端着一盘学做了很久的卖相不是很好的梅花糕跑到人面前。

阳阳别怕，我在呢。十四岁的叶子秋抓着老鼠冲人傻乐。看，是不是超厉害。

……

小叶真的是三句不离太子陛下呢。宫女晾着衣服捂嘴偷偷耳语。太子陛下对小叶也很温柔呀。突然，开门声响起，叶子秋提着老鼠尾巴絮絮叨叨从屋内走出。喂小老鼠，这次我放你一马，再敢跑进去吓阳阳，我就把你喂给肥橘。

宫女们似乎受到了惊吓都娇羞地提起衣袖遮住半张小脸。叶大人。叶子秋听罢愣会神才知道喊的是自己。害，都说了叫我小叶就好了。憨憨挠头冲两人歉笑。这样叫我不太适应。奥奥好的小叶大人——。哈哈哈哈……你们太幽默了。

咳咳！子秋，那只老鼠……处理了么。门后奢华的宫殿里缓缓走出一个面容冷俊，眉宇轩昂的男子，宫女们见到他立刻跪身行礼。我把它赶走了，阳阳放心吧。皇甫阳听毕人话似乎是十分满意点了点头便示意宫女们起身。

……

两年后，当朝皇帝因病去世。

……

那天晚上，所有人包括太子皇甫阳都守在床边，叶子秋退身在屋外隐约能看见皇甫阳抿着嘴唇尽力隐藏情绪。

……

下雪了……

叶子秋伸出手去抓雪花，打开手心却早已融化成雪水。这时，一个人经过他的身边塞了一张纸条便混入人群中，叶子秋皱眉心中有些不安，便退至角落打开纸条。这个图案，是师父的信。叶子秋心中这样想着不安的感觉更加明显，手颤抖着打开纸条，上面只画了两笔——

一个红色的叉。

这是只有叶子秋才知道的暗号，也是叶子秋这几年来收到的唯一一个指令——杀了皇甫阳。

……

难道，皇甫阳不受师父控制，所以要铲除隐患？那么，谁来继位，二皇子？三皇子？。叶子秋这样想着把纸条塞到嘴里嚼碎吞进肚子。

我下不去手。

叶子秋一直以为那天的事皇甫阳不知道，但是他没注意到的是，他所有的小动作都被已经从床边站起身的皇甫阳看在眼里。

他就像知道会发生什么一般，但他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

……

老人知道叶子秋背叛了自己，但是这只老狐狸显然留了后手，皇甫阳登基那天，他率领十万精兵攻入皇城，那一天叶子秋失责了，他的早餐被皇甫阳下了药，被锁在了皇甫阳的寝宫里，等他一觉醒来，踹开门到外面早已横尸遍地，他失魂落魄地到处寻找皇甫阳，最后在朝堂里找到了他——他满身伤痕累累，扶着剑看着赶来的叶子秋喘着粗气，脚下是老人的尸体，他看着打开门为他带来阳光的男孩，弯眸眼中闪着一些别样的感情。

……

子秋，我们赢了。

……

——他们互相救赎，就像两只萤火虫，照亮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