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端】04

李诗情“我……”

她艰难地开口，手指忍不住在被单上反复摩挲——这自然是逃不过两位警官的注意。

江枫“你不用紧张，我们查看了公交车的沿路监控。发现在爆炸之前公交车曾违规停车，你跟另一个乘客一起下车了。”

江枫只是略微抬眼看了她一下，就已经让她感受到了强大的威慑力。

江枫“我描述的情况对吗？”

江枫“李诗情？”

脑海中的画面逐渐显现，却又异常杂乱无章，她来不及梳理，只能小声按照已有的记忆回复着。

李诗情“我确实是坐了一辆公交车。但是你说的……我不太清楚……”

江枫“不太清楚？”

旁边的警官显然了解江枫的性子，连忙拉了他下，既而将视线转向李诗情。

余雷“这样吧，我们帮你一起回忆一下。”

余雷“你今天出门是想去干什么？”

虽然这个警官看上去也很严肃，但给李诗情的感觉总比那个江警官要和蔼很多。

李诗情“我应该是要去买书的。”

余雷“去哪里买？”

李诗情“市中心的三联书店……45路车可以直达。”

警官很敏锐，他扬起眉，声音却逐渐冷了下去。

余雷“你去市中心，为什么要提前下车？”

李诗情“我……”

李诗情想回答，却只觉得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关于那段记忆，就仿佛从她身上割裂开了般。

余雷“你是不是在车上看见了什么可疑的事情？”

余雷“有没有人和司机起了冲突？”

余雷“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可疑的对话？”

余雷“或者……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一系列连贯的问题几乎要压地她喘不过气。

李诗情“我……我应该是睡着了……”

余雷“睡着了？”

问话的警官显然是不相信的，只是旁边江枫性子更急，竟是直接打断道。

江枫“睡着了可以中途突然醒来下车？并且还不是在站点下车？”

后脑勺的伤痛又阵阵传来，她轻轻喘息着，只觉得自己的听觉都开始模糊起来。

李诗情“我，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江枫对这个话术自然极不满意，只不过被一通突来的电话吸引了注意。

他对另一个警官使了个眼色，便走出门去接听了。

李诗情蓦地放松下来，竟然有新的记忆在复苏了。

李诗情“我好像想起来了一些……”

留着看护她的警官听到她这样说也直起来身子，准备做记录。

李诗情“应该是我身体不舒服……司机才把我放下车的……”

余雷“你哪里不舒服？”

李诗情“应该……应该是心脏……”

余雷“心脏？”

余雷“你是不是心脏方面的病史？”

这句话提醒了李诗情，是啊，她分明没有心脏上的问题，怎么会突然说心脏疼要下车呢？

余雷“李诗情？”

李诗情“没有……我没有心脏上的病史……”

李诗情“我只记得……我在司机的旁边……因为我想要下车……”

李诗情“然后……然后有一个人，他问我，要不要帮我叫救护车。”

……可那个人是谁呢？

李诗情忍不住抚上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