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得虽慢,一路却也算稳当。夏天的苗疆被笼罩在暑气中,江逐将睡眼惺忪的花花从马车上抱下来,轻声说:“花花,我们到了。”
花花揉了揉眼睛,指着前面说:“哥哥,叔叔!”江逐眼见一团雾气迅速散开,显出一个身穿黑色锦袍的男人。那人弯下腰问花花:“小姑娘,你可以看见我?”花花点点头,抓住江逐的衣角,不出声了。江逐行了个拱手礼,说道:“久仰前辈大名,请恕晚辈不请自来。”原来这锦衣人便是苗疆谷主,沐定泉。他颔首道:“无妨,酒楼已传书过来了,但我有一个条件。”江逐正要发问,沐谷主挥手招来一个仆从,吩咐了几句,而后对江逐说:“此事日后再谈,你们先去休息吧。”
此时听风酒楼天字房内,老板娘端着一杯茶,翘着兰花指说:“他们到了。”一道黑影从衣柜后闪现,接着破窗而出,隐没在屋宇中。老板娘望着黑影,皱眉道:“啧,穿上便装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可怜我这雕花窗哟,又被踩了一脚。”
翌日清晨,小厮来报说谷主让江逐单独前往会客厅,江逐前脚刚过门槛,一片铜叶便飞过来。江逐侧身闪过,紧接着又一片铜叶飞来,两片,三片……他只得拔剑应对。奇怪的是剑出鞘后,铜叶的数量却减少了。待他使完一整套剑法后,没有铜叶再飞来。
“无情剑法果然名不虚传!”从屏风后跃出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姑娘,身着红色劲装,柳叶眉,一双狡黠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这眼神让江逐感到恼怒,他没好气地问:“你是谁?为什么骗我过来?”那姑娘眉梢一扬,“沐桃,苗疆大小姐。”江逐收起剑,“你这样嚣张的大家闺秀我还是第一次见。”沐桃却浑不在意,“本姑娘才不当什么大家闺秀,你妹妹不懂琴棋书画不也挺可爱的吗?”江逐乐了,又禁不住担心,问道:“我妹妹的病……”沐桃说:“你别担心,谷中的神医一定能治好她。”江逐松了一口气,笑道:“我该回去看看花花了,告辞!”
花花看见江逐回来,连忙跳下床跑到他跟前摊开手献宝。“你好啊!你好啊!”江逐把花花抱上床给她穿好鞋子,揉揉她的头,问:“你从哪里发现的这小家伙?”花花仰起头:“听说是一个叫沐桃的姐姐送给我的,她怕我无聊。”“木桃!木桃!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江逐笑了:“你这鹦鹉还会念诗?哈哈哈!那你就叫阿琼吧!”“阿琼!阿琼!”
神医“咚咚咚。”
江逐“请进。”
神医“在下奉谷主之命查看江姑娘的情况。”
江逐“有劳了。”
神医“应当只是自小远离苗疆所致,无碍,药膳调养即可。”
江逐“多谢先生!”
神医“客气了!”
苗疆书童“咚咚咚。”
苗疆书童“谷主请江公子前去会客厅。”
沐谷主让江逐坐下后开门见山:“你还记得我说过帮你妹妹治病是有条件的吧。”江逐起身鞠躬道:“谷主的恩惠我兄妹二人感激不尽,我定当全力以赴!”沐谷主呵呵一笑,“不是为我”,示意江逐坐下,接着说:“解药以罂粟为药引,这须得你亲自去寻。”江逐不假思索道:“此乃我分内之事,只是罂粟由宫中掌管,离此地甚远……”沐谷主拍了拍江逐的肩说:“这你不必担心,你妹妹在谷中很安全。你回去罢,动身之前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