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玉无心艰难地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台手机，给到他手里。

林恒钰一滑锁屏，开口：“手机怎么重启了?密码是什么?”

玉无心断断续续地说，“嗯……关机了？密码是我生日12月……”

“12.25吗?”

“你怎么知道的？”

林恒钰笑着盯着手机屏，没有回答。

“喂，问你呢。”

“看你QQ主页了。”

“哦。”

他打开通话界面，皱了会眉头说，“打给谁?”

她犹豫了会，“不知道啊，戚愿应该在吧……你打那个158624那个号码……”

说完她就有点站不稳，似乎是酒劲上来了，林恒钰只好用一只手手牵着她，另一只手拨电话号码。

拨过去后，林恒钰趁还没接电话，解释着：“不是刚好圣诞节，好记。”

玉无心听完看着他，脸上还泛着红晕。

“那不是圣诞节的话，你应该记不住了吧。”

“不会的，我记性好。”

此时电话接通了。

林恒钰不紧不慢的按了免提键，然后把屏幕放在玉无心面前。

玉无心带着点孩子气，对戚愿说：“姐啊，你快点出来接接我，我喝酒了，在宿舍门口，走不动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那你等一下，我来接你。”

电话那头挂断之后，林恒钰把手机还给了玉无心，“那，你是让我现在走呢，还是等一会儿？”

“等会。你扶着我啊！”

“好。”林恒钰温柔说。

月色中，玉无心看不清林恒钰的脸色。

她只好试探着问，“开心吗今天?”

“开心啊，当然开心。”

“那你笑给我听。”

“那不行，这个太幼稚了。”

“好吧，我也不强迫。”

再过了几秒，戚愿过来了，她似乎丝毫不在意林恒钰的存在，从他手中拿出她的手搭在自己肩上，说，“再见，对了，手机还给她了吧?”

“还了，回去给她泡个醒酒茶。”

“知道。”

林恒钰望着两人的背影，眼睛渐渐深邃，最后两人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他转身，叹了口气。

今晚的月亮很圆。

他也很想醉一场，可是，醉醒了之后呢，不还是要清醒的。他已经深陷囹圄，阿毗地狱当中。这种深入骨髓的痛，怎么能忘。

闭上了眼睛匆匆离开。

他回去睡，做了个梦。

梦里是他和玉无心在高中的时候。

梦里时时回荡着玉无心给他发的那条语音。

“她算是第一个希望我开心的人的人。”

“她是唯一让我好好学习，也愿意教我的。”

“那一年的寒假，要不是你，也许我会撑不过去。”

“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运气。”

“但是遇见你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过好运气了。”

“那我希望你能把你运气分我一点吧。”

“哪怕只有一点，也比现在好。”

“我希望那种事情不要发生在你身上。”

“你是真心想问我过去的人。”

“现在想起来我高一那会儿真糟糕。打架，逃课，逃学。不吃饭，喝酒净干一些不是学生该做的事。”

“但是高二，我性格又变回来了。”

“戴回面具，隐没于人群。”

“但是在高三，我遇见了你。”

“虽然似乎用光了我所有的好运气，但我还是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