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琛的第一天,就是在被各种八卦和观赏中度过的。
谈不上多坏,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下定决心回来上的学校,竟然还有这个磨人精作陪。
我于琛上辈子是行了多少善,才让我遇上这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弟弟。
于琛还没睡醒,他迷迷瞪瞪地眼睛努力撞破困意,人还不太清醒,本来omega的体力精力就容易消耗,再加上他吃的抗抑郁的安定药多少带点催眠作用。
"于琛…于琛!醒醒放学了该回家了。"郑睿拿起一支笔顶了顶他的手腕,背好了书包站在一旁,看着于琛的睡颜有些出神。
"嗯——"于琛打了个哈欠,咪蒙的眼睛被白炽灯照得发痛。
"快走吧,都没人了。"郑睿精力旺盛的声音让于琛觉得聒噪。
"你走吧。"于琛将书胡乱地塞进书包,示意他赶紧走。
"那可不行,要是你这个omega回家路上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郑睿挡在于琛面前,强势地拦住他的去路。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自来熟。"于琛恶狠狠地剜了郑睿一眼,气氛就这么僵持住了。
"行了行了,怕了你了。"郑睿也不再强求,主动让开了道路。
"不过你能告诉我,你不是成年了嘛,怎么回来上高二了。"郑睿好奇心一旦勾搭起来,不得到答案不会善罢甘休。
"管你屁事!"于琛立马暴躁地反驳到,眼神里带着从未改变的防备,也不顾形象,将书包甩在背后大跨步走了出来。
这小姑爷爷又是从哪里吞了枪药,郑睿一脸茫然,摸不着头脑。
得,不想关灯是吧。
郑睿赶忙跑了出来,跟着大楼门口等他的李愉文碰了个正着。
"于琛,我就说嘛,还得回来求我。"郑睿得意兮兮地双手插在口袋,装逼一样地吹了声口哨。
"于琛?!憨批,是你爷爷我。"李愉文不快地声音在寒冷的夜空里面格外冰凉。
"哦,你没看到他?"郑睿追问到,脸上荡漾的表情瞬间让人觉得他来了第二春。
"看他干什么?他也来了?"李愉文有些吃惊,勾起了郑睿的肩膀就往门口走。
"行了行了,别说他了,再不走,就得去厕所吃宵夜了。"
"那我请你。"郑睿一脸坏笑地掐着李愉文的脖子往厕所那边送。
"日你奶奶的,松开。"李愉文一个闪身咒骂道。
"那我不是想亲近你嘛~"郑睿可怜巴巴地解释着,嘴里的口水喷到了李愉文的脸上。
"我们兄弟俩都穿一条裤子了还不亲近。"李愉文嗔怪地看了郑睿一眼,邪魅的眼神藏着不易发觉的狡黠,轻薄的刘海贴在带有美人尖的额头上,仿佛陷入了一场布置好的陷阱。身上的香水味是盖不住的冷冽雪松,和他强势的气场如出一辙。
"能不能把你信息素收一收,知道你是个万里挑一的alpha。"郑睿嫌弃地盯着他的死党。
"怕什么,你又不是omega。"李愉文满不在乎地说道,"才来你们学校,也不知道你们学校omega的质量怎么样。"
"有几个长得还可以,但是要我说,都没有于琛好看。"郑睿啥实话都包不住,长了嘴就放水。
"你们这学校不行啊。于琛那样的都可以上榜了。"李愉文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恨不得下一秒就买张机票出国。
"于琛…"李愉文又换上了不可一世的口气,沉吟了片刻,嘴角又勾起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笑意。
"我跟你说,这小子有点毛病…"郑睿将李愉文晃了晃,"你跟几个omega交往是你的事,但是这个于琛兄弟我劝你绕着走。"
"怎么,你要和我抢?"李愉文不太高兴,越是别人不让他做的,他越是想要尝试。
郑睿察觉到李愉文的声音有些僵硬,表情也突然动了真格,赶紧插科打诨搪塞过去。
"不跟你抢,有用的上我的地方,你别客气。"郑睿仰着脸,一副要为革命事业抛头颅洒热血的样子着实有些滑稽,李愉文微蹙的眉头逐渐舒展,又恢复了以往的神秘,嘴角掠过了一丝捕食者的嗤笑。
"滚蛋,又拿老子开涮。"郑睿一把打在了李愉文的胸膛上,"作为道歉,信息素我尽量减少了。"李愉文温柔地安慰道,配上立体的五官,以及深邃的眸子, 有一种无言的说服力。
路上的灯火已经冷落了不少,小吃摊也早已打烊,偶尔飞驰而过的汽车也毫无顾忌地播放着动感的音乐。
呼啸的风簌簌地往怀里钻,刺得人脸上轻痛,下夜班的路人赶紧加快了回家的脚步,只有星星还不忘照亮回家的人,给单调的夜空增添了一抹不属于它的温柔。
"我替omega们谢谢你。"郑睿竖起了大拇指,被李愉文啐了一口。
两个少年的吵闹声在整条街上随着步伐飘荡,永远没有腻烦的时候。
"睿狗,今天去我家跟我睡?"李愉文快到巷子口的时候站住了,口气幽深,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巷子深处,脸上的表情却十分认真。
"改天吧,我也回家了。"郑睿结束了一天的训练,身体有些疲累,再加上一路的追赶嬉笑,早已没了力气,他的声音沙哑了不少,此时正努力地舔着唇。
"那你早点休息,我明早过来接你。"李愉文的承诺颇有翻牌子的味道,但是骚气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安慰和体贴。
"行了大少爷,我又不是娇花自己会上学。"郑睿推着李愉文让他赶紧走,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
" 行,就这么说定了。"李愉文将霸道总裁进行到底,没有顾及郑睿的意见便头也不抬地走了。
"那谢谢文哥。"郑睿做出一个小弟请示后退的动作,恭着身子慢慢地后撤步。
"好歹是我睿弟。"李愉文一脸愉悦看着他的表演,招手让他马上回去。
直到郑睿的背影在那条狭窄逼仄的巷子里越来越渺小,踩在下水道发出的叮叮咣咣的声音遁去,李愉文才默默地转过身去,开玩笑般地说了一句。
"傻子,那是别人的家。"
他心事重重地踱上了大路,打电话叫司机过来接他。
"小文,老爷让你跟这个来路不明的人保持距离。"饱经风霜的男人耐心地等着红灯,袖口处价值不菲的黑色机械表显露出来,投射出一股寒气。
"开你的车。"李愉文没好气地闭着眼,数落起司机来。
"是,我多嘴了。"男人回顾了李愉文一眼,瘦削的侧脸让人过目不忘,身上散发的贵气让人难以想象他只是一个司机。
"我爸他把你交给我,不是让你指手画脚的。"李愉文将身上信息素味道不留余地的释放出来,一直克制的他,现在像一只饥肠辘辘的野兽,瞳孔里倒映的都是凌驾于别人的恶意。
那是让人难以忍受的罂粟味道,让人害怕又上瘾,这个味道让多少omega投怀送抱,李愉文已经记不清了。
现在的量如果是一个劣性omega也会忍受不住失去抵抗臣服在李愉文的脚下,战栗哭泣。
"以后晚上过来接我,其他时间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李愉文趾高气昂地发号施令,强制的声音里没有拒绝的权利。
" 小文,你…"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愉文翻起一脚踹在了皮质的黑色座椅上。"巨大的声响让前面的人猝不及防,一个颠簸差点没有握住方向盘,车子在悠长的道路上不受控制地滑行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车终于有惊无险地停下了。
"有时候我就在想,你为什么不是个omega?"轻佻的语气充满了攻击性,男人发怵地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上面的脚印不准擦。"李愉文冷着脸,话的分量却十分重。
"是。"男人恭敬地应了一句,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极力掩饰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