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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在她头上

对于南方孩子唐宣来说，窗外的暴雪是一个无比新奇的事物，

当她在暴雪里回过神时，她已经迷失在暴雪中了，

身上除了手机没有别的东西，况且齐鹭尚未教会她如何用自己的异能创造出把适合自己的武器，自然别提防身，

她拿起手机，拨通齐寒的号码，虽然隐约听见了齐寒的手机铃声，却一直没有人接起电话。

没办法，她只能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安安静静地在原地呆着。

谁又知道，齐寒的手机在他被第一颗石子打中时就从他的手里摔到地上，

一群穿着奇怪的人从前方的转角处出现，齐寒转身就跑，谁知他身后已经有一堵人墙堵死了来时的路，

这帮人人均身高超出齐寒不少，面对着比自己个头大的家伙，他很是不安，摆出一幅警戒的姿态瞪着离自己最近的胖男人，悄悄握紧拳头，准备和对方开战，

胖男人对于他这样的反应有些手足无措，他缓缓蹲下身子，和他的视线齐平，
“小家伙，你叫什么？”

他身后一名带着圆框眼镜的先生也蹲下来，在胖男人耳边说了什么，语毕，微笑向他伸出手，

“戚月？”

“？”

“戚零？”

见他没有反应，圆框眼镜脸色变了好几个色调，

“你刚才还说是你的崽，现在好了吧？”

旁边胖男人开口，

“怎么办，是要强行抓回去吗？”

圆框眼镜摇头，契而不舍的试了好几个名字，齐寒看他的眼神从疑惑逐渐变成怜悯，

“我姓齐，单名寒。”他开口说，头顶上的猫耳不自觉地背向身后，戴着圆框眼镜的男人重新笑起来，

“我叫戚㑼，单人旁一个略，很高兴认识你。”

齐寒试探着向前，握住戚㑼伸出来的手，

瞬间，戚㑼身后的人和齐寒身后的人都消失在波动的时间轴里，四周只剩下茫茫白雪，和远处若隐若现的一尊雕像。

他迷茫的四处张望了一下，

“这是哪？”

戚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牵着他的手走向那尊雕像，

那雕像上没有雪，本身高温中和了极寒的气候，孕育出一小片绿洲，

石质羽翼重叠包裹着中间蜷缩的少女，长长的双角在羽翼的缝隙中伫立着，

戚㑼上前，带齐寒踏进绿洲，往雕像的方向去，

温度逐渐升高，还未靠近雕像，齐寒就受不了了，戚㑼便放开他的手，

“在绿洲里等我。”齐寒被定在原地，看着戚㑼走近那尊雕像，

即将触碰时，雕像消失了。

戚㑼一怔，“啧。”

他折返回来，一手搭在齐寒肩上。

“该走了。”

于是齐寒的第二次空间折跃开始了，

戚㑼的空间折跃明显比齐鹭的要粗暴很多，首先是恶心，混杂着肢体被挤压和窒息感，时而涣散， 像是静止在水中一样，耳边水流流动压迫鼓膜，周身汗毛随水波晃动，明明察觉，却不能睁眼，不能移动手脚任何一点，一切时间在痛苦中停下来，顺着黑暗中在脊骨上攀爬的恐惧冲上大脑——

“呕！”
齐寒跪在地上，几乎把身体里每一个脏器都吐了出来，

戚㑼站在旁边，瞥了一眼地上的齐寒，向眼前穿着白大褂，顶着兽耳的研究员说了什么，

某人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以一种温柔的频率和力度拍打他的背，

“今天怎么出来了？”

戚㑼看见在齐寒身后的人，疑惑道，

“本想着你能带回来小鹭的消息，没想到你只把他带了回来。”

听声音，身后人是一名女性，柔和而不失锋锐之处，

她嗤笑一声，

“神明也不过如此。”

“我在接受改造之前也是人，哈比。”

“在你接受改造的那一刻起，你就得背上神的义务，我的上帝，”

她没再看戚㑼，

“好点了吗？”

看见齐寒点头，她脸上浮出笑容，

“可以站起来吗？”

齐寒单手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

现在他终于可以一睹身后人的容貌：上半身是人类，下半身却是鸟类的腿和一幅钢爪，

早就习惯这样人体构成的齐寒对新品种的出现并不感到惊讶，老实地跟哈比打招呼：“你好，我叫齐寒……”

“我叫程序，从这座研究所里出来的人造神哈比。齐鹭跟我提起过你，就不用自我介绍了。”

她笑起来，握着齐寒的手上下晃了晃，眼里闪过一丝皎洁的光，

“他我先借走了，十分钟后会有人来取你手上的环境样本，我就先失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