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想起以前李承鄞老和我吵架的事了。以前他一生气，就“瑟瑟如何如何”的说，一刻也不停。以前都没觉得怎么，现在想起来，忽然觉得真委屈。

我心烦意乱地绞着衣角。

小枫“喏，当太子真不好，自己喜欢的女人也娶不了。”

珞熙浅浅笑道：

珞熙“当太子最好。若皇兄不是太子，如何能娶得西凉九公主为妻呢。”

珞熙说话一直文绉绉的，我没怎么听懂。

小枫“可是现在东宫就我一个，该多无聊。”

珞熙哈哈大笑道：

珞熙“你寂寞了，喊我陪你来打牌。”

小枫“可是你也要嫁人的呀！”

其实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此时便脱口而出：

小枫“你是真想嫁给裴照么？”

珞熙的脸红了。

珞熙“呃……我认识他很久了。裴将军是姑母的儿子，一直在皇兄身边……父皇母妃对这门亲事都甚是满意……”

小枫“绕了那么多，你还没说到你自己。”

珞熙“是想嫁的。”

她下定决心一般。

我拍了拍她的肩。

小枫“那就很好。”

……

隔日，我一觉睡到太阳高照。

永娘为我梳洗完了，我正要溜出去玩，便被她拦住了。

我只好乖乖坐回座上。

永娘一挥手，由殿外涌入一批训练有素的宫人。

宫娥们默不作声，半跪着把一个个盛着汤水的银盘有序递上来。

不一会儿，我面前便密密放了十数个琉璃盏。我握着袖子俯身看了看，各种香气一齐涌上，熏得我鼻子痒痒。

永娘“太医院说太子妃气血虚，要时时进补。”

永娘笑意盈盈，一边招呼着闲人退下。

小枫“进补？”

我指着那些茶水道：

小枫“中原的茶也是进补的良药咯？”

永娘理直气壮地说：

永娘“太医院说太子妃该多喝水，奴婢想着若是换成白水想必太子妃更不愿意喝了。”

我有点无语，指着鸡汤道：

小枫“我饿了，要喝那个。”

永娘絮絮道：

永娘“这是党参鸡汤，前些日子膳房新得了两对火腿，便先紧着东宫来了。听说汤里加了带咸味的火腿，味道显得更鲜亮……”

我拿小银匙舀了几次，觉得果然滋味不错。只可惜这东宫的银匙做得实在太小，看着就让人着急。我扶着碗咕咚喝了口。

永娘“嗳呀”一声，从我手中夺过碗，微嗔道：

永娘“这才是第一道，后面还有呢。”

她略看了一圈，挽起袖子指点我道：

永娘“太子妃先尝尝这几道，那些肉汤腻的很，尝多了会坏了胃口。”

一片清汤寡水。想来是我喝了火腿鸡汤的缘故，此刻看着什么都过分清淡了。

小枫“别叫我喝了，肚子都撑了。”

永娘“给太子妃选汤药进补可是太子亲自吩咐的……想来正是下朝的时辰，若是太子过来……”

永娘皱了眉头，一副委屈的样子：

永娘“太子妃莫要为难奴婢了。”

好好好，我不为难你。李承鄞的脾气坏得很，从前就老是和我吵架。我想永娘肯定吵不过他。

我又看了一圈，指了一盏微微泛红的汤汁。那是西凉特产玫瑰蒸的水，以前我喝过。

上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