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2.

南镇到江城路上算是舟车劳顿，至到达时已是深夜之中。不同南镇的夜，江城的夜似乎更冷更深沉。

　　火车站一出，程南歌便知什么叫地域差异。

　　乌黑的短发在风中乱扬，白净的小脸因清晨有力度巴掌印加持于风卷来疼觉，露在外鼻尖受风摧残染上抹胭脂似的红。

　　温暖手掌心包着程南歌的小手，但却依旧减免不了她的冷，她缩了缩肩膀。

　　小动静给马嘉祺捕捉到，他后知后觉有些懊恼地啊了几声。他赶忙解下自己脖上的围巾，旋即求快又拙手地系道身边冷得小脸通红的小姑娘脖子上，顺带拉长些围巾把小脸蛋遮盖些许。

马嘉祺“小南歌，要是冷得话要和小叔说。”

说着，马嘉祺把牵着程南歌的手顺带装入风衣口袋里，却忽略去身高差一关键。

程南歌今年不偏不倚恰好十五岁，身高不高不矮恰好卡在一六零，而对于身高一八多的马嘉祺而言，两人站在一起还是有明显差距，所以当交叉在一起受塞入口袋里还是避免不了些许漏风。

　　程南歌昂起脑袋望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马嘉祺，心里暖暖的，像是南镇街上贩卖烤红薯般暖。

程南歌“谢谢小叔。”

　　没有先前惧懦，这次像有底气般说得干脆利落。马嘉祺听着，没答空出另一只手在她脑袋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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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家大宅。

　　抵达时夜色蕴浓暗涌，路道两边树木摇曳生姿，一副凄凉感，但又在灯火通明下给吞噬掉。

　　车子内，程南歌眼睛牢牢盯着窗外，凝视窗外一幕幕景色，一种紧张感席卷来爬上全身在大脑作祟，手掌心跟之蒙起层水汽。

从马嘉祺口中，她听说过老爷子的事，她听到马嘉祺反复强调他很和蔼慈祥，奈何她还避免不了不安与紧张，像是担心不被认可或失望。

马嘉祺“南歌，太爷爷很好讲话也很期盼你的回家，你不用太紧张，就当在南镇和你养母般生活时一样。”

　　马嘉祺抚慰道。

程南歌“我知道了，小叔。”

　　虽口头这般讲，但在心中程南歌还是反复不安。和养母一起生活般对待吗？她在心中暗想着。

　　车子在一栋建筑华丽别墅下停下，屋内走出个略有年龄的男人打开车门，“欢迎回家。”

　　男人满脸笑颜，语气和蔼。

　　程南歌在车中慌了神，不知如何做。

马嘉祺“南歌，这是林叔，管家里大小事情的。”

　　马嘉祺在程南歌身后解释道，顺便眼神给前方林叔示意了番，随后林叔便向他处挪动让出空位给程南歌下车。

程南歌“林叔好。”

　　程南歌下了车，对林叔恭敬喊道，礼貌地鞠了鞠躬。

　　走入别墅大门穿过装修华丽的大厅，她跟着马嘉祺一路来到别墅二楼拐角的书房内。

　　不同外面华丽的装修，书房陈设简单又富有古韵气息，一副写着“书生意气”草书字正挂在书房的中间。穿着白褂衫的老人背对着，烟草气息及烟雾扑面而来。

马嘉祺“爷爷，我和南歌回来了。”

　　马嘉祺对那人喊道，平静的语气多了抹敬畏与恭敬意味。

　　“回来就行。”老人转过身，目光未在马嘉祺身上多过停滞，而是直接的、直白的落在程南歌身上。

“你是南歌吧？”老爷子轻声问，他慢慢从书桌绕路到她跟前。

　　程南歌点点头，晲着眼前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老人，身体有种说不出紧绷感。

“我是你太爷爷。”马文远情绪些许激动，手不知如何安放落在空中。

　　此情此景站在边边上的马嘉祺用藏在身后的手轻推把程南歌，眼神斜视。

　　被动静提醒，程南歌意识到。

程南歌“太爷爷好。”

　　“好，好，好孩子回来就好。”马文远拍了拍木桌，情绪高涨到花说得有几分拧巴。

“嘉祺，你赶紧带南歌回屋歇息，一路上别累坏身体。”

马嘉祺“知道了，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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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敞房间是梦幻又少女的装修，墙壁是暖色调的油漆粉刷，床是柔软又大的，被褥是真丝而制的粉色，屋内没有衣柜而是衣柜间，其中填满着四季应有的定制服装。

　　程南歌注视着一切，愈发感觉像是身处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幻童话中，莫名的忐忑，忐忑下一秒一切将如安徒生童话中美人鱼在初晨化成泡沫般，然后自己又将回到同卖火柴小姑娘无一两二的生活里。

程南歌“小叔，你真的是我小叔吗？”

程南歌黑发披肩一张小脸被衬得如同巴掌般大小。小姑娘生得好，哪怕现今年龄较稚嫩，五官青涩但依然能从中看出蕴含的精致。

马嘉祺目光下滑，留意到那颗悬挂在鼻尖一点的小黑痣，霍然想到程南歌生母生前的样子，心不觉柔和下许多。

他双手撑在膝盖间，弓下身体，宽大手掌心停留在小姑娘的脑袋上，手指穿过发间传递去阵阵温度。

马嘉祺“当然是我们小南歌的小叔啦，而且太爷爷也是我们小南歌的太爷爷。”

马嘉祺“南歌，不要想太多。以前受得委屈小叔和太爷爷以后都不会让我们南歌再受了。”

　　他的声音温柔缱绻，在程南歌心中下了场江南缠绵悱恻的蒙蒙细雨，酥在她的心。